“白臣秋!”贺锦城暴戾地拽起他的衣领,怒喝,“我在问你,是催眠还是精神病!”
“你……”
白臣秋正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就见贺锦城面色阴沉,眼睛里满是戾气。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我只想知道他不肯去治疗,是不是因为我!”
“倒也不能这么说,”
白臣秋马上猜到郑决跟他说了什么,拿开贺锦城拽住领口的手,连忙解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顾引过于依赖药物,即使顾引再强大,
他终究也是人,疗养院的经历让他的潜意识对治疗极度恐惧,况且,顾引也答应了解决完郑决就去治疗,只是没想到会……”
“贺锦城,你手上的蛇环是国外强者的象征,肩上是贺顾两家的责任,你身边的所有人都是顾引留给你的左膀右臂,
顾引费尽心思为你铺路,不是为了让你轻信别人的废话。”
“你要是觉得这样不解气大可揍我一顿,然后呢?陷入愧疚当中?最后变得跟郑决一样人不人鬼不鬼?”
贺锦城捡起刚才因为争执掉在地上的外套,与白臣秋擦肩而过的时候说了句“多谢。”
顾引这些年承受的远比他重的多。
不过是半年而已,即使十年,他也等得起。
正如白臣秋所说的那样,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是顾引亲手培养起来的,忠心、坦诚、直率,最主要的是没有一个白养的。
只要他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能无怨无悔的跟随。
时间过得很快。
又是一年除夕。
贺锦城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办公的灯已经关了,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习惯了这种黑暗。
窗外灯火通明,绵延的灯光一直沿着锦城延续远方。
临近十二点,陆陆续续的烟火在城市上方绽开,等到十二点的时候,烟花全部齐齐爆开,五颜六色的烟花,欢声笑语的人间。
眼睛里折射出锦城的璀璨,眼底却是一潭死水。
不由得想起语木镇的那天晚上,数完礼花全部在空中绽放,河面上漂浮的千万河灯。
顾引戴着红花把他拢入怀里。
这一切都那么真实,又有点恍惚。
又想起高中时期一起过的那个除夕夜,悄悄勾起的手指,克制而又大胆的亲吻,顾引嘴角淡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微笑。
会抢他的糖,也会偶尔偷懒,赖在床上不肯去买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