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贺锦城都没有回来,到了第二天早上,床的另一侧又是恰好的温热,暗示着他的主人刚走没多久。
这里不会有人上来,配备了他所有需要的东西。
倒是偶尔会有几个工人在楼下收拾花花草草。
顾引抬眼凝视监控,收回视线,手里的杯子脱手而出。
贺锦城被惊了一跳,直起上半身去看,亲眼看见顾引赤足踩在玻璃残渣上,仿佛没有任何痛觉似的去找清理残渣的工具。
倒是把监控另一头的贺锦城看的直着急,他知道顾引是故意的,也知道饭菜里有安神助眠的药物。
顾引亲手教起来的人,怎么会不了解对方的一举一动。
贺锦城见他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口,椅子刮在地面发起尖锐的声响。
摄像头的红点灭掉的瞬间,顾引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贺锦城全然没注意到异样,开车驶进别墅。
不知怎么地,突然有些紧张。
如果顾引对他失望,发现他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跟乖沾不上关系,他该怎么办。
贺锦城吧嗒一声打开门锁,走进客厅的瞬间,对危机极其敏锐的第六感让他浑身肌肉紧绷,眼神都冷了几分。
好像被凶兽注视着,只需要他不注意就会扑上来将他啃咬干净!
“哥哥?”
贺锦城朝藏在黑暗里的人伸手,摸索到顾引的手,感受到那只手的温凉,紧绷的肌肉才舒缓下来。
顾引没有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手,声音有些平淡,“不打算见我了?”
“没有。”贺锦城的声音有点闷,牵着顾引坐在沙发上,将一旁的灯打开,转身去厨房拿医药箱。
一边膝盖跪在地上,托起顾引的脚,用镊子将上面残余的玻璃碎片取出来,“哥哥是故意的。”
“是啊。”顾引大方承认,这让贺锦城责备的话全都卡在喉咙里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低头专心地替他清理伤口,取出纱布将伤口包扎起来。
他仰头看顾引,轻轻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受伤了我会心疼。”
顾引的目光落到左手腕上的金属链条,“我们谈谈。”
顾引的眼神向来冷淡,不仔细几乎看不出其中的情绪波动,只有面对贺锦城会稍微缓和。
可在心虚的心理作乱下,贺锦城只觉得顾引异常的冷漠,已经对他失望了,冷的让他觉得刺目,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