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巳接到暗子上递的讯,今天上午下朝后,贤亲王去了惠王、晋王、楚王府借银子,”还让他借到了。
皇帝嘴角逐渐上扬:“果然是千年的老狐狸,”贤亲王哪是去借银子,分明是将从荣亲王那得来的信卖于三王,如此他也能少往外掏点,“看来从明天起,朕的那几个哥哥都该抱病了。”
不过还是不能大意,谁知他们之中没有活腻了的?
呢……啊……
朗朗晴天,一头白鹰在慈宁宫上空盘旋。趴在坤宁宫偏殿屋顶上的小雀儿一直盯着,眼里有羡慕。都过去半个月了,也不知天丑有没有哄回训鸟人。
这头白鹰可真好看,若是落到主上手里,她也能跟着地辛混到御前摸上两把。算算自己的私房,要是能买一只就最好了。
只半个月,贤亲王再次往户部填了十万两金票。燕茂霖看着摞在书案上刚送来的账本,目露沉思。贤亲王不比与先帝一母出的荣亲王,他能掌着皇家的钱袋子这么多年,足以明其高才。
知道所谋无望,果断放手。
长吁一口气,燕茂霖敛目拿了放于最上的那本账册,贤亲王已经开始卸权了。还不算晚,到底是比恪王多活了二十余年,行事起来懂得留后路。
听说近日宗室的几个王爷一个比一个会躲懒,连早朝都不见影。琰老亲王放心了,破口大骂了一阵后去了晓园拎回了孙儿送他的鹦鹉,准备好好教教它说话。
“他将账本交于你,你就好好查,”皇帝对殿下的燕茂霖说:“卸权是必须的,但因着西北,暂时贤亲王还不能卸职。”他一卸职,朝中必然要生一番动荡,也会引得齐国将军府及其党羽猜忌,得不偿失。等料理了杨嵊,腾出手来了,他自会与他们将账一笔一笔算清楚。到时该削爵削爵,该圈禁圈禁,一个都不能免过,否则岂不是对惨死重华宫的恪王不公?
燕茂霖明白圣意了:“加上贤亲王刚补上的十万两金票,户部现可动用的钱财折成白银足一千两百万两。”近两年都没有田赋上缴,再除去储备黄金三百万两,白银两千万两,这已经不少了。
皇帝皱眉:“太少了。”他要做最坏的打算,西北一乱,这些银子撑不了多久。
“今年西北军的军饷?”
“照常发放,”对此皇帝丝毫未有犹豫。
燕茂霖拱手向上:“皇上圣明。”因为西北军有叛变之嫌,朝廷就断了军饷,实为下层。杨嵊现缺的就是一个正当的借口,朝廷可不能成就了他。
皇帝舌头压着下齿,朱氏女有言靖晟帝开商税,心思百转,内务府被皇后清理后,是不是也该换一批皇商了?
他缺银子,商户位卑望名。
燕茂霖离了乾正殿后,皇帝转头看向范德江:“交给你一件事。”
范德江立时绷紧皮跪下:“能为皇上分忧,奴才万死不辞。”
瞥了黑皮一眼,天乙嗤鼻,见缝插针表忠心就他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