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珉看向唐跃手中的香囊,她不想要,可眼下情形,这香囊既出自唐跃之手,于间接躲在了商侑安的庇护之下,这样也不用再去应付那些花花公子了。本想将唐跃花心之事取得证据,可今日的唐跃,似有几分收敛。她淡淡接过香囊,“唐公子如今得盛安王赏识,不知今日盛安王可曾来?闻及王爷清冷寡言,想必是不适于这种聚会。”唐跃听了直笑,连连摆手否认:“姑娘不了解,盛安王的美名才堪称风流倜傥,这醉风宴便是盛安王名下举办的,如此良辰佳人,此刻间,应是在二楼潇洒呢。”唐跃邪魅一笑,眼里带着浪荡。沈知珉忍着不适的视线打量,缓缓往二楼走去,有了这香囊,果然不见他人上前放肆。见女子窈窕背影,唐跃眼里露出一丝可惜,这样的佳人本该是属于他的才对,奈何他抬头看了眼二楼屏风处,那屏风后的女子已然不见踪影。唐跃为美人感到一丝可惜后,拿过酒壶,同他们又喝了起来。055◎“她可不是你能动的”◎--此刻的二楼处,沈知珉扶着栏而站,她隐约觉得这二楼的香味更加的浓郁了。她皱眉,摇摇头,企图散掉脑海中的晕乎之感,心中感到一丝不对,身子缓缓升起一股异常的温度。她皱眉,加快了脚步,往二楼深处走去。每一扇门在少女的视线里都变了形,她晕晕乎乎的,此刻,她好似觉察到了自己是中了药。是唐跃?沈知珉脑海中已经来不及想,她甩甩头,想强迫自己清醒,可这药实在太厉害,她踉跄跌推进了一处房间内,失去了意识。这场醉风宴进行到末时,迟迟不见主人来场,场上喝醉酒的杨公子嚷着:“这盛安王爷为何还不现身?”说着便来了兴致,带着三两好友,往楼上走着:“他定是在哪里快活!不行,这也太不讲义气了。”显然,敢这样叫嚣的,一定是喝醉了。说完,那虚晃的步子上了二楼,看那架势,是要去寻那冷面的王爷。身后几人还有几分畏缩,而在人群中,不知是谁起了哄:“盛安王那般铁面无私,哪家姑娘敢爬上他的床啊!”后面的人怂恿着前面的人,就这样,一群人闹哄哄的来到二楼房门处,而在人群之中并发现没有唐跃的身影。杨公子此刻已然是醉了酒,就着众人的兴致,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在那一刻,扑鼻而来的熏香让杨公子清醒起来。房间内,一切都井然有序的摆放着,只有被拉垂下来的床帘,随意又飘洒的拖落在地,众人视线落去,床沿及地上散落着几件衣袍。众人一惊,心下已然生出恐惧,令他们清醒起来,忙纷纷跪在门槛之处,垂头叩首起来:“盛安王饶命!盛安王饶命!”可房间里并未传出一声话。众人汗如雨落,皆在低头垂想,想着盛安王应是还未曾醒来,他们屏住呼吸,打算及时溜走,却在转身之际撞上了一人。视线所落之处,是一双金边祥云靴,而再往上,便是那身熟于世人眼中的玄色。众人只愣了一秒,便再次跪在地上,将头磕得更重了。这位好像才是真正的盛安王。“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头顶传来带有压迫感的发问,为首的杨公子结巴道:“回,回王爷,小人们就是想着王爷迟迟不曾下来,关,关心一下王爷。”商侑安面色平静地看向那扇被人打开的房门,脚步一抬,众人便纷纷让出一条路来。还未曾踏进那房门,里面便跑出了一狼狈男子。“唐跃??”众人吃惊,又往里面望去,对里面之人更加的好奇了。撞上了商侑安,唐跃才堪堪抬头,脸上一阵赤红,隐约可见还有一个巴掌印:“盛,盛安王。”说着便落荒而逃。再接着,便传来里面一句:“滚!”众人里的一名丫鬟脸上出现了震惊,她跌落入了房间:“魏姑娘?”帘帐后面的女子没有回答,透着薄薄的一层纱,魏渺只觉心中一阵怒意,想立马杀了这个没有眼力见的丫鬟。众人认不得床上的魏渺,却是认得那名丫鬟腰间的手令。那应是太子谢谦之物。这丫鬟既然叫眼前的女子为姑娘,想必此女子是太子身边的人。这样一想,大概猜出了几分,众人酒意清醒,不敢在停留于此地,纷纷逃出了这醉风楼。只有商侑安还淡淡站在原地,“魏姑娘,可还好?”魏渺面色一愣,能这样直接喊出她的名字,此人定是调查过她,而如今这桩丑事现于众人眼前,应是与他难脱关系!魏渺难掩心中火气,她将衣裳穿好,挥开床帘,是他?魏渺拢住了衣领,几步下床:“盛安王?”“魏姑娘为何会出现在这?这里好似不是魏姑娘你来的地方吧?”魏渺却是听出了话中之意,这场聚会摆在醉风楼,他是设局之人?!今日之事,她将下了药的香囊给了沈知珉,本想设计陷害她,却不知怎的,最后竟是她与那个无用的唐跃这一切,究竟是谁在背后保护沈知珉?魏渺抬起视线,看向商侑安,她隐约明白了几分,不禁情绪激动的质问商侑安:“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对不对?!!”商侑安无视她的无礼,眼神冷漠极了。没有回应她,只有那双寒冷如冰窟的眼神,还带着几分不屑。魏渺却是意外地看懂了,瞬间一股难堪的怒意涌上心头,她忽然一笑,面目有些扭曲,上前几步:“你喜欢她?哈哈你竟然喜欢她?”女人的直觉向来是准的。商侑安皱眉,眼中厌恶愈发明显,他定定退了几步,话语极其冷淡:“今日之事,并非我设局,你若不起那恶毒之心,自不会有如此结果。”商侑安嘴角一勾,笑得竟有几分妖孽:“她可不是你能动,魏姑娘还是早些想想,如何同本王那好弟弟解释吧。”他敛去表情,转身离开:“我若是魏姑娘,就早些去了,免受折磨之苦。”这句话犹如地狱恶魔般,让魏渺恐惧起来,谢谦将她收在身边,无非是看她听话顺从。如今她已经失了清白,这样的人谢谦又如何会再将她留在身边?魏渺手脚微凉,她不曾想到,这个盛安王竟是如此心狠之人。更没有想过,区区一个不起眼的沈知珉竟能让这个大魔头商侑安出手相助。魏渺不相信这一切就这样走入了死局。杀了她轻而易举,可商侑安却是留着她,让谢谦来惩罚她,让她生不如死。“魏姑娘,是奴对不起您。”身边的丫鬟哭哭闹闹,趴在魏渺的脚边。今日计划原本是待沈知珉中了药后,她带着众人来揭破这桩丑事。可没想到,事情才过去了一半,她便找不到魏姑娘了。魏渺的气无处可发,眼下见到这个蠢笨的丫鬟,心下起了杀意。她抽出腰间软剑,往那啰嗦之人脖间抹去,丫鬟瞬间倒地,整个房间里清净了许多。魏渺用床帘擦拭着剑上之血。唐跃不能杀,因为他是谢谦的暗线之人,又与相府有婚约。而沈知珉此人,尽管她痛恨,却有令她止步的太子妃之衔,如今她能解气的只有一个小小的丫鬟。商侑安转身出了房间后,在走廊处见到了沈知珉,他表情一愣,很快恢复冷淡:“你怎么来了?”沈知珉她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极为简单的房间内,只那一秒间的慌恐,她便安心下来。因为她闻到了那抹熟悉的香薰之味,心中知晓此处定是商侑安安排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