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正歪着头勾着轻浅的笑,疑惑轻声问着温定昭:“一路舟车劳顿,可是有些不适?”
温定昭回过神来,借着江稳的力缓步下了车,摇摇头回道:“无碍的。只是瞧见江城主这耳边挂饰有些新奇,我还从未在京都见过男子佩戴这种挂饰,一时多看了两眼。”
江稳闻言,立刻将那两颗青色玉石从发间取了下来,递给了温定昭。
“你若喜欢,我送你好了。乌霞早年还是荒城的时候,我家祖先便是从中原外迁徙而来的,凡是权贵男子都是要佩戴些头饰耳饰的。地位亦或辈分越高的则会佩戴流苏以示尊贵。”
“再者便是些玉石,金银挂坠一类。这习俗也只在乌霞流传了许多年,凡是乌霞城内男子自成年后都可以选择戴与不戴。昭昭自然在京都没有见过男子佩戴,大多数乌霞人不会离开这里千里迢迢去京都。”
最后一句话刚落音,江稳便侧首向沈上清投去目光讥笑道:“因为乌霞人若是离开了乌霞,不出十年全身溃烂而亡。”
偏偏沈上清面色如常,江稳找不出半点破绽来,他忽然上前从江稳手中取下那两枚玉石,淡淡道:“小姐头上的发簪已经够多了,这玉石我暂且替小姐保管着。”
“沈上清,你。。。。。。”江稳嗤笑一声,冷声道:“这是我给昭昭的,你拿走算什么?”
“算昭昭给我的。”
沈上清眉梢轻佻,扬唇不以为意回道,语气里竟还带着些得逞。
说完猝不及防与温定昭的视线交汇,而后略显慌乱移开了眼睛,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张口便喊了温定昭的小名。
再度低下头,躬身道:“属下失言,还请小姐责罚。”
温定昭:“。。。。。。无妨,你若喜欢跟着喊便随你吧,不过就是个称呼。”
对于温定昭来说,不过是一个名字。他沈上清日后若能在国公府危难时刻,帮衬着一把。就算是现下让她唤他一声殿下,也无不可。
两人莫名奇妙明争暗斗,在身后看了许久的温定朗见之不语,只是心中微微对沈上清有了几分猜测。先前派人前去探沈上清,不过寥寥几笔。无非是自小流浪被乌霞城的沈氏夫妻捡回。
安生养大后,沈氏因病撒手人寰,沈上清前去京都途中遭袭,被绑入暖春楼。被温定昭赎下后,一直本本分分,倒也没什么可疑之处。
只是,江稳所说乌霞人极少去京都,只因会溃烂而亡若是真的。那沈上清岂不是至多只有十年阳寿可活?
温定朗暗暗想着,朝身旁下人吩咐几句便缓步跟了上去。
几人方入府内正堂,便有侍卫上前禀报:“城主,前几日前去探查那避世之人如今有了结果。说是大镜山那处,确有此人,不过倒是无人见过。那山很是古怪,附近虽有一处村落但似乎里面没有一户人家住着。”
“大镜山。。。。。。”温定昭喃喃道。
她若没记错,前世大镜山中闹了好一阵子瘟疫,当时萧长策虽为帝王,但对朝廷之事不管不问,整日不是喝酒,便是收几个舞姬玩乐。那折子送上来一批又一批,落了灰也不见他翻上一翻。
温定昭身为皇后自然是每日不厌其烦地劝诫过萧长策不少次数,只是大多时间连面也见不上就被“请”回了宫里。
后来这不知是哪个官员自发去了趟大镜山,封存了段时间几月后,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