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瑾之的亲叔叔啊,”林静训好笑又迷惑地看着脑子突然短路的苏阑,“你想帮我也不是这么帮。”
她又拍了拍苏阑的手,“我可以搞定周教授,他有一点仁心,从小也非常关照我。”
“我没见过我爹娘,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我的,”说完林静训抚着她的肚子,盈盈抬起头,坚定又温柔的对苏阑笑道:“只有这个孩子,我一定会让他平安来到这世上,他不能出差错。”
苏阑用力握住她的手,“我会日夜为他祷告的。”
她们在一起在卧室的软床上谈笑闲聊到傍晚时分才出门,苏阑来不及回家换衣服,把头发押好盘起来之后,就在林静训的衣柜里挑了条插nel白色小蕾丝裙子。
肩和胯都还算合适,就是腰上略显宽松。
苏阑从包里拿出枚珍珠别针扣紧了,又在林静训的首饰盒里,找了一条与之相配的东珠项链戴上。
“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美人?”林静训掐了把她的细腰,“这沈叔叔见了不得迷死?”
苏阑哼了一声,“我去迷别人,看见他就烦。”
林静训笑说:“不要因为丁点小事,影响内部的团结嘛。”
苏阑一想到自己被摁着领了证就来气,“别提他了,整个一唯我独尊的老混蛋,皇帝似的,好像谁都非得听他的一样。”
她根本就没做好结婚的准备,而沈筵呢,连准备的时间都不打算给。
“以我在十几年在大院里撂高儿的经验看,沈叔叔是最有这资本让所有人依从他的,”林静训认真地点了下头,“反正我的印象里,那些总脑筋不清楚和他唱反调的人,都不知哪儿去了。”
苏阑摆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
临场脱逃她当然有责任,但沈筵强硬出天际的姿态也让人很难接受,所以谁也别说谁的不是。
林家的司机早等在楼下,往温榆河别墅区开的时候路过一胡同口,夜色里有个衣衫单薄的老奶奶在捡破烂,林静训喊了一声停车。
司机面露难色地说:“小姐,这里停车算违章。”
她却说:“有什么关系?我哥一年不知请他们多少顿饭,这也摆不平?”
然后苏阑就看见她拿着钱包跑下去,把几千块钱现金塞到了老人家手里。
隔得太远她没听清林静训都说了些什么,对方千恩万谢的,就差给她跪下来,任谁大晚上的碰见女菩萨都是这反应吧。
苏阑的态度和她完全相反。
她好心提醒林静训说,“也许人家住着上亿的四合院呢,捡塑料瓶只是业余爱好而已。”
毕竟她自己的房东,就是个在北京坐拥六套房,却还坚持当环卫的老大爷。
林静训恬淡地笑了笑,“那我不管,至少在今天晚上,她看起来很可怜。”
那一刻的苏阑以为,她看见了西方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