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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两双女人的手轻轻地握在一起。

曹玉娟说：&ot;你好，我叫曹玉娟，和土坤是中学同学。&ot;曹玉娟感到这只手冰凉，是一只她握过的最冷的手。凭着职业的直觉，她觉得这个女人身上可能有病，也许是一种很怪的病。因为对土坤的亲切，使得她忍不住要关心土坤身边的女人：&ot;你的手好凉，最近身体哪里不舒服吗？&ot;

&ot;我很好。&ot;阿萍笑一笑说：&ot;谢谢你的关心。&ot;阿萍很快收回了自己的手。阿萍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身上即具有职业女性精明强干的一面，同时也有居家过日子温柔贤惠的一面。如果做情敌的话，她将是自己最强有力的对手。但现在，一切都不是什么问题了。

第27节：女大夫（2）

&ot;你们刚回来吗？住在哪里？方便吗？&ot;曹玉娟问。

&ot;我们昨天才到石佛镇，住在悦来旅店。条件不错。&ot;土坤说。

&ot;噢，住在我们家的旅店，太好了。&ot;白娃拍手说。

土坤问：&ot;我们就住在悦来客栈。怎么没有见到你！&ot;

曹玉娟苦笑一下说：&ot;悦来客栈是我丈夫开的。我爹那里很忙，所以我最近一直帮他料理富寿春药堂的事。&ot;曹玉娟脸上的笑消失了，她似乎不愿提悦来客栈，话题一转说：&ot;到屋来坐吧。婆婆，来客人了。&ot;

从里屋出来一个老太太，似乎刚从床上起来。土坤识得，她是白军儒的夫人纪桂香。纪桂香明显地比从前老了，花白的头发，脸上布满了皱纹，精神似乎也不太好。&ot;是来客人了吗？为什么不请到屋里坐一坐呢？&ot;纪桂香说。

&ot;纪老师你好，我是土坤，曾在这学校读书，与玉娟是同班同学。这位是与我一起来的阿萍。&ot;土坤上前去握住纪桂香的手。

阿萍落落大方说：&ot;伯母好！&ot;

纪桂香上下打量一下阿萍说：&ot;好俊的姑娘，气质也好，一看就是大城市里长大的。你们快来屋里坐一会儿吧！&ot;

不能推辞，土坤和阿萍进屋，曹玉娟忙着端茶倒水，然后，几个人坐下来闲话，无非是中学分别后各自的发展，石佛二中这些年的变化等等，转眼一个小时过去，土坤和阿萍便起身告辞：&ot;多少年没回来了，我们想随便在学校里转转看。&ot;

纪桂香留在屋中，曹玉娟陪着他们出来，白娃很快也跟了出来，要一路同去。四个人先后走出古庙大院。土坤很想知道曹玉娟这些年的情况，他清楚地记得那个坐在自己前排、终日扎着马尾巴辫子的女孩儿。十几年不见，曹玉娟真的变化很大，成熟了，也更有魅力了。现在因为阿萍在旁边，他不便问得太多了。

教室还是从前的模样，走在宽敞的房檐下，仿佛又看到十几年前自己在这里读书的影子。土坤向教室里望去，桌椅板凳都整齐地摆着，只是很久没有人坐，蒙了一层厚厚的尘灰。&ot;我听到从前我们的笑声、说话声，还有课堂上老师的讲课，真是如梦一样，仿佛只是一眨眼，就过去了十几年。&ot;土坤感叹，他身上的艺术细胞开始蠢蠢欲动了。

曹玉娟被土坤的情绪所感染，眼前的土坤使她不能不和十几年前那个毛头小孩子做比较。他已完全没有了乡下人的小家子气，成了一个在大城市历练成熟的大男人，成为一名作家。在这个商业气息浓厚的小镇上，几十年也未必能来几个真正的文化人，而土坤就是其中之一。同学中出了这么一位大作家，曹玉娟心里总有种自豪感。

路过当年他们学习的那个教室，土坤探头进去，教室里桌椅胡乱放着。土坤说：&ot;当年我就坐在四排靠右那个位置，你坐在前一排。那时候，男生与女生还都比较保守，我们很少说话，除非不得已时才交谈几句。现在想一想还挺有意思的。&ot;

&ot;是啊，跟做梦一样。但那时候大家都知道你呀，你是咱们年级的小作家，语文老师总是点评你的作文，那一年你代表咱们学校参加县全体中学生作文比赛，还拿了个二等奖，我当时真的羡慕得不得了。&ot;曹玉娟说。

土坤摇摇头，转换话题说：&ot;我刚才和侯丙魁在一起，他的侄子侯大宏我们还是同班同学，他就坐在我的后面。&ot;

曹玉娟叹口气说：&ot;是啊，侯大宏，可惜得很，他死了。&ot;

土坤感到非常诧异：&ot;为什么？&ot;

&ot;你刚离开这所学校不久，有一天他突然得了急病。前一天还好好的，到了晚上肚子突然疼得厉害，他妈妈大脚婆是一个没有文化的普通小镇女人，不知道尽快带他去看病。侯丙魁那时候还在食堂当伙夫，这是一个粗鲁无知的男人，从来都是对侯大宏不管不问。那天夜里侯大宏疼得满地打滚，结果天没亮就活生生地给痛死了！&ot;曹玉娟说着有些伤感起来：&ot;他是我所有同学中第一个去世的人。&ot;

土坤记起侯大宏，竟然忘记了他就是侯丙魁哥哥侯丙理的儿子，后来跟随着娘一起和侯丙魁过日子……想不到他竟然这样惨死了，土坤忍不住唏嘘感叹。

再往前走是一条狭窄的近100米长的小路。&ot;去看一看当年的宿舍吧。&ot;土坤有意转换话题。

曹玉娟说：&ot;那些宿舍早已经扒了，改成一个小加工厂。你可以故地重游凭吊抒怀。&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