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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页(第1页)

袁兆点头道:“唉,那想必我就没空参与皇兄的农桑改良新政了,届时还望另请高明,最好请个已婚的。”对面的晏徽扬再次被噎住,半是生气半是好笑,摇头道:“真是占不得你半点便宜。”“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前儿我听人说起,姑母有意为你聘项家女,人品才情我倒不提……”晏徽扬顿了顿,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倘或你做了项家的女婿,权臣那一派的阻力就烟消云散,届时你想入朝堂有作为,自然轻而易举。”袁兆垂着眸,自顾自落子,并未答话。晏徽扬继续道:“我知道你的抱负,如今朝堂上权臣党羽势大,便是皇祖父也有诸多难处,不能任意施为。更何况……你也清楚我父亲的身体,说不准是甚么时候,倘若他倒下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可到底没有说下去,晏徽扬又转了话头道:“总之,即便是天家人,也有不得已的难处。我说这话也并非劝谏你,你是全家最聪明的一个,无论你怎么选,你都有走下去的本事。”“可聪明人难免有傲骨,我便做个蠢人,替你这个聪明人弯一弯脊梁,指一条捷径给你。走或不走,都由你自己。”袁兆仍然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子,然后漫不经心道:“捷径未必是捷径,皇兄既然知道我走哪条路都能走通,又何必替我弯腰,你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不必为我自贬。”晏徽扬一愣,眼神转而露出柔和的笑意:“袁兆啊袁兆,我何尝不知道你会怎么选,可我多这一句嘴,也不全是为着你的婚事。”袁兆垂眸听着,将棋子落在不起眼的角落。“你这人瞧着万事不挂心,实则是个极为固执坚韧的性子,往后风浪大了,我怕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所以提前点一点你。”袁兆微勾唇角,不答话,转而又落一子。上好的棋子落在白玉盘上,透出华丽的冷光。不知何时,黑子已对白子形成包围之势,以沉默却雷霆的方式,将其绞杀。“皇兄,落子无悔便好,管甚么结局呢。”晏徽扬诧异地望着棋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望向袁兆,眼神极为复杂,好像带着几分隐忧。袁兆不闪不避,和他对视,唇角带笑。直到屏风外传来吵嚷声,好像是女学生们请到了,这才让晏徽扬回过神来。他眼底的眸光消失不见,转而一拍大腿叫道:“哎呀!我光顾着和你聊天,疏忽了疏忽了!这局不算!”袁兆一挑眉,道:“堂堂皇太孙殿下,还耍赖啊?”丑角◎姐姐又来啦◎那边厢,盛瑾得了信,立时便布置了一处更大的园子,待一切妥当,就打发了一众小厮领着众人前去。姑娘们先行,路过朔风亭,有性子爽利的大大方方冲亭子里的公子们见了礼,几个没见识的当下就通红了脸,慌得不知怎么才好。这副模样落在姑娘们眼里,俱都忍不住捂嘴偷笑。时下男女同席的雅宴本就稀罕,这些公子小姐们又是知慕少艾的年纪。明里暗里,每个人都恨不得使劲浑身解数大放光彩。其中又以耿三郎最爱卖弄才情。他屁股才沾座,算盘便打得哐当响,纠集了一帮人挑出“以艺会友”的话头。“今日既然是赏梅雅宴,不如诸君就以梅为题,不拘琴筝诗画,只表出雅意,再由公认的大家点出个魁首。”耿三郎道,“诚然,究竟这不是甚么正经比斗,不过是为着增添几分趣味,诸位随性而为便好。”有人附和道:“此计甚妙,只是虽为玩乐,也要有章程才好。举凡诗会斗马,皆要有主事人,彩头,以及公认的选评人。咱们也要选出几个人才好玩。”当是时,盛瑾正打发人布置暖炉,闻言便笑道:“我自然是这个主事人,彩头我也包了。前儿正得了一副宝蓝点翠攒金珠钗,倒也算个精巧玩意儿,还拿得出手。”“盛姑娘出手忒大方,只是这珠钗作得女儿们的彩头,我们男子又怎么往头上戴?”耿三郎打趣道。盛瑾丝毫没有为难的模样,挑眉笑道:“爷们家里总有母亲姊妹在,送与她们便是,还替你们省了一桩节礼呢。倘若再不称心,我可没有好的了,叫旁人出个罢。”她说的旁人……众人心思一转,便都会意。毕竟盛大姑娘还有另一个身份,皇太孙晏徽扬的未婚妻。正是因为她定了亲,故而说话格外直率,不必像闺阁女儿似的端着矜持。耿三郎顺势道:“盛姑娘提点得是,彩头倒罢,只是选评人正空着,不如求盛姑娘卖个脸面,让殿下屈尊?”还未等盛瑾作答,就听不远处有人笑道:“孤最是不通风雅之人,还是再拉上一个垫背的,有他一同当选评人,倒不失公允,雅集方有意趣。”众人反应过来,还未行礼,晏徽扬便摆手制止了,“今日不必拘君臣礼。”“谢殿下。”众人陆陆续续坐定,唯有项连伊缀在最后。她手里摘了一枝梅花,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娇艳红梅映衬着洁白的斗篷,端的楚楚动人。“恕我来迟了,我瞧着院里的梅花实在美丽,就驻足观赏片刻,到底没忍不住摘了一朵。”项连伊眉眼弯弯,娇俏的神情叫人不忍怪她折花,反倒心生怜爱。有人这才恍惚想起,项连伊也是京中出了名的佳人啊。可是这份惊艳尚未延续太久,又一抹突兀的亮色撞入眼帘。来人披着大红羽纱面斗篷,脖子边围了一圈雪白的兔毛领。因为步子迈得急,兜帽不经意滑落,露出被冷风吹得泛红的脸,发梢上还沾着细碎的雪花。姑娘被冻得下意识搓搓手,等一抬头,她的动作就顿住了——许是没料到这么多人都巧合似的一齐看向自己,于是她雪白的耳垂都透出害羞的粉红,不安分的手也掩盖在袖子里,也不说话,只是规规矩矩地福了福身,算是行礼。短短一瞬间,活脱脱的灵动佳人变成了端庄的闺阁小姐。比起先头进来的项连伊,她才真像是流连花丛不忍归的少女。众人静了片刻,又默契地开始谈天说地,只是也不知怎么的,目光总忍不住往某处飘——座中不乏有上回见过清懿的,只记得是个美则美矣,毫无新意的女子。怎么这回格外不一样?可究竟哪里不一样,又难说出个一二三……有这种感觉还有座首某个懒散看戏的郎君。他原本在自斟自饮,酒喝半杯,忍不住抬了一眼;啄一口,又瞥一眼;再一口,这回眼神还没着地呢,那头的姑娘突然不闪不避地直视,甚至极为隐蔽地挑了挑眉,是个与方才羞怯模样截然不同的神态。——清冷如霜,这才是她嘛。“笑什么呢?”晏徽扬用酒杯掩口,悄悄问道。“?”袁兆一愣,“我笑了吗?”晏徽扬用匪夷所思的眼神上下打量他,然后仿佛明白了什么,干咳一声道:“笑就笑了,男子汉大丈夫何须扯谎。”“诚然,我也看不明白为何诵诗要赤脚散发,重现古人风骨也不是这个现法。”晏徽扬努力维持表情的正常,只是颤抖的嘴角实在不太妙,真怕下一秒就绷不住。他虽想笑,但是更忧虑,“这死冷寒天,一会儿还是叫人给他备上炉子暖暖,可别伤了风寒。”袁兆不明所以,把目光挪到园子中央,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来已有人当先展示,据说这人是个出了名的诗文疯子,向来崇尚古人风骨,热爱作诗清谈,一有机会便要露一手跳大神似的赋诗法。现下,他正披头散发,满目悲怆,对着青花瓷瓶中的梅花流泪,口中喃喃不绝。给他做配的琵琶手都跟不上情境,赶命似的把那琴弦拨得上下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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