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省西山一战,惹出了上古神灵共工穷奇,西珺瑶连将其彻底杀死,并让陆吾事后消除了在场见证人的记忆。除了巴牧野跟赵亮这等意志力格外强悍,恢复期的陆吾无法影响之外,其余人尽数都不会记得当时鬼怪魑魅的画面。
可当时血煞横行,杀了不少人,尸体甚至都成了残破不堪的碎片,事后势必引起相关人员的注意。京基研究院占据有利地位,再一次强制封锁现场,调查真相,最后经过抽丝剥茧,层层分析,发现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人。
那就是西珺瑶。
华夏国考古界的权威机构被如此干脆地拒绝,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一个结果。
而原本西珺瑶也确实对挖死人骨头不感兴趣,可有贺东厅从中穿针引线,她惯来欣赏圆滑聪明的人,经对方这一提醒,倒是有些动了心思,“贺局这个说法,我倒是喜欢。咱们不谈兴趣,但是可以谈钱。”
尽管已经讹诈了一千万的赞助费,但西珺瑶对这种铜臭已经食髓知味,自然是越多越好。
闻言,贺东厅也是愣了愣,没想到少女如此快人快语,一时间失笑,“说实话,京基研究院的待遇已经是整个高层机构里算是拔尖的,再如何上升,突破也是不会太大,最大限度可以保证的,是工资涨两倍。”
两倍的水平,那就相当于教授级别的水平,许多人奋斗十年都未必能达到。
可对此,西珺瑶则是双手拄着下巴,漫不经心道:“不够。”
这样的价码,显然不足以让她动心。
贺东厅不禁暗自蹙眉,“那按你的意思是……”此前因着满分的缘故,他提前调查过西珺瑶的档案,发现少女家境一般,最近父母虽然开了一家餐厅,可日子也只能算是小康。对于这样的家庭来说,能有一份月薪教授级别的工资,可以说是光宗耀祖了,可少女却是真的一点也不为所动。
疑惑之间,西珺瑶已经拿起了筷子,冲着面前一碗凝固的鸡蛋羹划下一道直线,声音靡靡悠闲道:“吃同一碗饭,并不一定要在一个碗里吃。我听你们的意思,京基研究院主要从事的考古现场还是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疑难杂症,所以上次西山你们才能联系到昆仑跟巴人族。我可以答应挂钩你们研究院,却要算编外人员,酬劳得由我说了算。”
这一路上走来,她也分析了一些利弊得失,研究院如此求贤若渴,其中必定是有非她不可的理由。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所从事的调查,是一些秘密非公开的档案,其中涉及到内容有许多必定是怪力乱神,为人力所无法控制的。
这是她最大的筹码。
一众自认吃的盐比小姑娘吃的米还多的老家伙俱是在少女的分析下被震惊了,初时他们过来原也没打算透露太多工作性质,具体的内容还得签订了保密协议之后才能公开。
没想到少女只跟他们共事过一回,便已经敏锐捕捉到他们的不同。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事情谈到这一步,贺东厅到底是外人,无法做主,只能看向对面的刘建,后者会意,接过了话头,斟酌着问道:“那请问西小姐的酬劳上限是多少?”
经历过西山的事情之后,他是再也不敢小瞧眼前这个小姑娘了,一不小心就得掉坑里。
闻言,西珺瑶却是将鸡蛋羹划出来的大半部分搅烂,勾着嘴角,轻声道:“上限是没有的,底线嘛,倒是有一些。目前我应聘在孟氏古董企业的名下,出场费用为每次一百万。”
什么?一百万!
前头还在惊讶少女有另外工作的人员到了这里齐齐都被惊得站起了身来,王仁那胖乎乎的老脸一鼓一吸,感觉随时都要晕过去了,末了大手一伸,指着少女终于忍不住大声喝道:“你还不如去抢。”
要知道他们一次项目长达数月,拨下来的钱总共也才几十万,这一百万的价格,顷刻间就像是一块巨石堵在了众人的心口。
“呵呵,西山我是去办理私事,所以才没计较,否则以你们每个人头一条命的价格算的话,恐怕还不止一百万呢。”西珺瑶言笑晏晏,甩下了筷子,慢慢悠悠端起了茶杯。
她这一提醒,却又是瞬间让王仁变了脸色,想起墓前被烧成黑炭一样的石头,地面上鲜血淋漓的尸体碎片,当时若不是有人出手相救,恐怕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而少女话里透出的意思,分明也是承认了这一切。
“一百万……西小姐,研究院不比企业,我们做不了这个主啊。”刘建苦着一张脸满是无奈,想卖几分情面,却发现跟少女没半点交情。
“凡事好商量。”这个时候,西珺瑶又忽然松了口风,迎着众人期盼的神情,徐徐说道:“大家也知道我还是个学生,没有那么多时间。现在我手底下有一批人,专门处理这些文物勘探的,可以派出去跟研究院合作。一百万是我的出场费用,而他们的出场费用,底线只要十万,负责给你们找准墓葬穴位,分析来历不明的器物跟现象,无法解决的时候,我会义务出面帮忙。”
这个解决方案既是解决了昂贵的出场费用问题,也节省了西珺瑶的时间成本,算得上是一举两得。
如果真的遇上西山那样的诡异墓穴,一次底线十万的价格可以避免人员的伤亡,已经算是万幸了。
刘建面上的郁色稍减,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个方法好,谢谢西小姐肯合作,我代表京基研究院谢谢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一下您手下的工作人员呢?”
他不是一个世故圆滑的人,一听到还有精通玄学跟法术的高人,立刻就提出了见面的诉求。
买卖做成,西珺瑶也自然是乐于做售后服务,当即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过了二十分钟,包厢的门便被敲响了,在屋内多位专家教授的期盼下,一个面容严谨的男人大步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