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球赛没有裁判,开球随意,游嘉远把球抛给蔺泽,“你开。”蔺泽稳稳接过,倏然凌厉地扭头扫一眼?自己?队伍的人,等回过头时,比赛骤然开始,少?年?身姿矫健,场上氛围彻底盛况空前。坐在塑胶跑道上的人嘴里有喊“游嘉远”的,有喊“蔺泽”的,还有喊“祝顺意”的。听到有人喊祝顺意的名字,喻夏有点撇撇嘴,“谁那?么?没眼?光喊祝顺意啊。”这话汀岁欢总觉得有点酸不溜的意思,双指放大屏幕只?对准游嘉远拍,说:“咋啦?我觉得祝顺意挺帅的啊。”“他帅?!”喻夏口气不可思议,盯着那?个同样穿着礼服,瘦瘦高高,笑起来十分阳光的人说道:“我怎么?一点没觉得?是你们瞎了还是我瞎了?”旁边的人没作声,喻夏凑过去想看看她拍的画面,这一看,好家伙!她那?画面里竟然只?有游嘉远!“你能不能缩小一点拍啊!也太偏心了吧你汀岁欢!”汀岁欢轻哼:“就不能!”“切……”喻夏拿出手机,点开相机,对准篮球场上时,也默默双指放大屏幕对准了某个人。汀岁欢余光瞥见,缩缩脖子小幅度笑着摇头,“咦~”原来快要恋爱的酸臭味是这样的啊。这场比赛的时长总共十分钟都不到,因为打到一半有人不知是失手还是技术太菜,一个远抛直接把球扔教导主任钟雅琴怀里。那?一瞬间全场鸦雀无声,几十个圆溜溜的脑袋不约而同地朝钟雅琴看去。钟雅琴抱着颗脏兮兮的篮球大惊失色地站在原地,片刻,她用犀利的目光横扫篮球场上的人,怒吼一声:“游嘉远!蔺泽!祝顺意!梁白开!还有你们其他几个人!全都给我滚到我办公室来!”十分钟后,钟雅琴的办公室里站着十几个人,但?她又嫌汗味太臭了,直接把他们轰出去在门口进行训话。“你们打篮球就打篮球,能不能好点打?啊?特别是你!技术不过关就别瞎逞能行不行?!今天打到的是我,万一明天打到校长怎么?办?后天打到领导怎么?办?!后果你负担得起吗?而且跑道上还坐着那?么?多人,一个篮球下?去后果多严重你知道吗?!”男生一头卷毛,低头认错,“我错了主任,这次您就杀了我吧——不是,您饶了我吧……”周围响起窸窸窣窣的笑声,包括背着手的游嘉远也忍不住侧头看向一边憋笑。这一看,他忽然发现?楼梯口那?站着一个人,并?且正?低头看着手机。也是在这时,汀岁欢好像和他心灵相通般,也抬头看了过去。仅这一眼?,整个人像是瞬间跌入一汪清水里。彼时落日余晖,红霞在天边热烈燃烧灿烂着,光辉映照下?,身着白衬衫的少?年?立在天幕之下?的走廊处,蓬松发丝携夕阳被?风推着轻轻舞动?。女?孩站在楼梯口的脸红18学校的校园广播站,允许学生每天下午放学后去自由点歌,只要歌词别太过分,一般都给播。等钟雅琴训完那群男生,正好播放最后一首歌曲,前奏一响,汀岁欢就猜到是喻夏点的——《手写的从前》那群男生里除去?三个人没动,基本?都互相勾肩搭背地离开,时不时有一两个还跳起来做个投球的假动作,嘴里也跟着曲子?哼歌词,回廊上嘻嘻哈哈的声音好半天都消不尽。看到钟雅琴把办公室门关了,汀岁欢离开楼梯过去天桥上找他们,见祝顺意一直伸长脖子?往她?身后看,想都不用想是在找喻夏。她?伸手在祝顺意面前晃了晃,“别找了,喻夏现在在校门口,她?妈妈来了。”祝顺意疑惑,“她?妈妈来了?为什么?”汀岁欢:“来给她?送钥匙的,她?妈妈今晚要去?外地出差,她?正好又没带家里钥匙。”喻夏自幼就生活在单亲家庭里,从没见过父亲,全由母亲一个人拉扯长大。她?的母亲十?分干练,现在在证券公司上班。本?来家里请了阿姨的,但几天前阿姨家里有事提出了辞职,合适的暂时也还没找到,所以这钥匙她?妈妈就只能亲自开车来送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