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阴沉,道了声“阿姐,那婵儿就先回房,不打扰你养伤了”,赶紧退出去。
依然没有人搭理她。
福宁公主和孙妙怡知道何矜跟何婵向来不合,何婵来送药八成也是被迫。更何况她们见识多了,打心底里就根本看不起何婵的生母郑氏这种攀附权贵上位的女人。
何婵刚出了何矜的院子,就忍不住咬牙切齿地使劲拍拍全身的衣裳,又甩了甩袖子,喊着自己的丫鬟赶紧给她备下洗澡水。
真是晦气!
二丫这个传信的今日跑得格外勤快,只不过这一次她进来时不再那么大喊大叫了,反而安静地束手束脚不说话。要不是因为她实在胖,挡住了好大一片光,何矜还真没留意到。
“小……小姐,宫里出事了。”
二丫难得这么闷闷不乐,甚至都要哭出来了,何矜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赶紧收敛了笑容,早做好了心理准备:“怎么了?你别哭,慢慢说。”
二丫没忍住,眼泪哗哗地流下来:“贵妃娘娘她……她小产了。”
何矜眉头紧蹙,孙妙怡花容失色。
福宁公主“腾”地一声站起来,叱问道:“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清楚,宫里来人只说,贵妃娘娘身子又虚,还伤心得厉害,陛下说要召亲人入宫陪伴呢。”
哦,寿康侯的长女,原主的亲姐姐,当朝贵妃,何柔。
何矜挣揣着坐起来,后背依然疼得厉害:“那还等什么?阿姐一个人在宫里无依无靠的,定会想家了,我是她唯一的妹妹,理应我去的。”
她虽跟何柔素未谋面,但心里早觉得这个倒霉孩子实在被坑得太惨了,自己如今既然顶着何二小姐的身份,也该为她赎些罪孽。
“阿矜,可你身子这么虚,还带着伤。”福宁公主扶着她的胳膊问道,“你行不行啊?”
“没事没事,涂过玉魄膏又歇了一天,早不疼了,我阿姐孩子都没了,指不定有多伤心,我不想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难过,这点小伤算什么?”
福宁公主也不再劝,点点头:“那你坐我的马车,我带你入宫。”
本来她还觉得好多了,等何矜被伺候得换上襦裙后,背上仍然被衣裳磨得有些疼。
是真的好难受啊。
福宁公主带她离府之前,寿康侯看着何矜,使劲地叹了一大口气:“你长姐没了孩子,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宫里没个亲人,又快到了你娘亲的祭日,她也难免伤心,按理说你是该进宫看一看她的,只是,唉……”
寿康侯欲言又止,福宁公主早猜到了是因为什么事。
她知道自己那个糊涂皇兄,当初看上的明明是阿矜。
何柔原本是李代桃僵才进宫的。
幸亏他是个见一个爱一个没什么记性的,不然如今阿矜也得在后宫那种破地方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但时隔几年,此时的阿矜出落得更好看了,她真怕皇兄又起了什么心思。
虽然是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但福宁郡主不得不承认,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