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唐啊,你这三表舅,脾气有些怪,他平日里喜好木工雕刻,这会儿估计是在赶制一件心头好,说不定是送你的礼物,这样吧,我让人先带你去歇息,晚点咱们再一起吃个饭,你看如何?”
从来没见过面的外甥来了,做长辈的不说出来,连句话都不带,脾气何止是怪?
岳定唐原以为二老爷看起来正常靠谱些,现在看来也就是花皮灯笼做做样子,权威有限。
他道:“客随主便,全凭二舅做主。”
二老爷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口,又顾忌旁人在场,最终也只是轻咳几声。
“何主事,那你就带定唐和凌先生去吧。”
“是。”
凌枢倒是心情不错,跟在何主事后面,还有兴致哼小曲。
只不过,等他们来到后院客房,饶是吊儿郎当的凌枢,也差点掉了下巴。
何主事面露尴尬,冲着凌、岳二人,又是一阵苦笑。
第84章
房间不小,卧室与书房相连,中间用檀木书柜隔开,花格堆砌,雅致古意。
窗户没有上玻璃,还是旧式的纸糊,位置光线都不错,支棱起来也能看见院子里开始绽放的野花。
从凌枢的角度望出去,正好能看见一派生机勃勃的春天。
但这些,都无法掩盖这间屋子的贫乏。
窗户旁边,本该有一张书桌。
书柜上本该有陈列整齐的书籍。
博物柜上本该有花瓶器皿等寻常家里都能看见的摆设。
书桌上也许本该还有君子兰或盆景,文房四宝,又或者摊开的字帖或信笺。
但现在——
通通没有。
这是一个空无一物的屋子。
不,还是有点东西的。
一张床,一床被褥。
仅此而已。
这哪里是招待客人的厢房,应该是虐待家里边不听话小妾的地方吧?
何管事也知道这环境过于寒酸,任他舌灿莲花都说不出半句好听话,只能拼命在肚子里酝酿借口企图蒙混过关。
“何管事。”
“啊?啊!岳少爷您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