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寻神色怏怏,有气无力地说道:“去找你那个齐安通吧。”
“我找他做什么?”
洛承书一想到齐安通缠着他在他耳边不断提宁亭靖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头大。
江宴绪明亮的眸子盯着洛承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说出的话也是让洛承书眼前一黑的程度。
江宴绪道:“那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吧。”
“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洛承书拒绝得很干脆,他都给他们这么多银两了,他们不仅不把他供起来伺候着,反而还让他跟着他们做这种又费时又费力的活。
江宴绪用胳膊碰了下高文寻,高文寻立刻懂了江宴绪的意思。
高文寻拉着洛承书,道:“走吧,干完了我们带你去你最想去的地方。”
“我最想去的地方?”洛承书苦思冥想也不知道自己最想去哪。
江宴绪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去吧。”
“不去。”洛承书抽回胳膊,“你们少骗我,那藏书阁我也看到了,这么高,一天都打扫不完。”
高文寻也没了话,毕竟洛承书这几年摸爬滚打,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能把赌坊开的风生水起,万不可小觑。
“走吧。”江宴绪抬头示意高文寻。
高文寻犹豫着问道:“你不去洛家吗?”
洛承书垂眸,眸中闪过复杂之色,他也不知他的舅父是否生他的气,是否愿意原谅他。
他母亲去得早,舅父一个人挑起大梁,不仅撑起了洛家,还要和族中长辈周旋,委实不易。
而他不仅没能帮到什么忙,反而还日日让舅父惦念,是他不孝,他没脸回去。
洛承书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他哑声道:“不回去了。”
很快洛承书就调整好了情绪,他道:“你们去吧,我就带着齐安通去认认人。”
高文寻顺着话问下去:“认谁?”
洛承书转身走了,他一挥手,道:“那帮许久未见,整日只知打马游街的故人。”
“嘿!你个洛承书。”
高文寻实在眼馋,要不是身处天枢阁,他也想去和他们吃酒。
江宴绪看出了高文寻的意图,道:“别想了,就算你身在大理寺也不可能偷溜出去。”
“你惯会说些风凉话。”
高文寻不想在和江宴绪说下去了,便快步向前走。他们走的这条路只能容得下一人。
湖面结上薄薄一层冰,柳树枝垂泻而下,倒别有一番风趣。
江宴绪低声笑了下,无奈跟在高文寻身后。
接连忙活了两日,几人这才得空休息。
江宴绪不想瞒着苏宁舟,直言道他怀疑明秋水有问题。
其实不用江宴绪说,苏宁舟自己也能感觉出来,只不过她贪恋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好不容易聚在了一起,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疑心毁了这安逸生活。
尽管扶海城一事暂且告一段落,可不代表旧事不能重提。
倘若明秋水杀了韦胜是死士阁的意思,那明秋水自己为何要说?为了证明自己一直待在死士阁?为了证明他一直就陪在他们身边?
其中疑点让他们不得不警惕起来,他们不敢说自己经历了这几件事就彻底成长了,但他们敢说自己所经历的每件事都在教他们长大。
元日到来的前一天,高文寻和容雁以及梁昭各自回了家。
元日这天,江宴绪和苏宁舟找来一个很长的竹竿竖在地上,竹竿顶部飘悬着一面用布做的旗子,用来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