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小美人突然打了个喷嚏,原本就病恹恹的小脸愈发白了起来,脚步也愈发跌跌撞撞,看?起来像一只被人撵着逃跑的幼猫。
“……是谁?”
另一边,一个值夜的侍卫似乎有所察觉,警惕的目光已朝着他这?个方向望了过来。
白眠雪心里连连叫苦。
今夜白景云似有要事?,去不了他那里,他是被白池雾偷偷放出来的。
此刻若是被宫里的守卫发现,闹得白景云知道了,必定又要被太子哥哥抓回去锁起来。
因此白眠雪四下里望了望,连忙躲进了一旁用来给人观赏的低矮的灌木里。
小殿下用叶子遮住自己,委委屈屈地蹲着身子,猫猫似的耷拉着脑袋,在心里暗骂四哥白池雾不做人。
明明都放开锁着自己的锁链了,却不肯帮人帮到底。
只知道任由着他恶劣的性子欺负自己,自己不愿意,便冷了眉眼。
他闭上眼,还能想起来白池雾方才恶劣的表情。
他拎着银链,沉思状盯着蜷在床榻上,任他为所欲为的猫猫,饶有兴味道,
“你乖些,亲我?一下,我?就亲自送你出宫。保证不会让白景云再捉到你,如何?”
白眠雪抖了抖,纤长眼睫控制不住地眨了眨。
“怎么样,说话啊?”
白眠雪几乎被他震碎心神,快要被欺负得哭出来,“你……我?……”
让他亲一只冷冰冰的鬼怪!
小美人低垂下了脑袋,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不要。”
白池雾的脸色就冷了下来,比平日里更?难看?几分,也愈发口?无遮拦,“怎么,难道你肯亲白景云?换成我?就不可以了?”
胡说。
我?哪有亲过别人……
被逼到墙角的羞窘猫猫又气又委屈地挠了冷冰冰的鬼怪一爪子。
然后就被欺负了。
白池雾面无表情地拎起小殿下的脚踝,无视他不痛不痒的挣扎,注视着上面被银链磨出来的红痕,沉吟半晌,
“……这?个委实太难看?,不如四哥给你换做金的怎么样。”
他神色看?起来又疯又冷静,长指轻点,床榻上果然现出一条纯金镣铐。
白眠雪瞪圆了眼睛,哪里能料想到自己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当下害怕得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给蜷进温软的被褥里。
“怎么,怕我?伤你?”
白眠雪蹙着眉头去望他,直觉自己点头也不对,摇头也不对。
窗外偶尔有鸟雀惊飞,愈发显得寂然一片。唯独屋内一点烛光轻轻摇曳,却照不出白池雾的影子。
他像一张白纸裁剪出来的纸样子,模样儿好极,却是单薄无比。
白眠雪被他冰冷的眼神逼视着,脚腕也被人朝上拎着,他甚至无形中感?觉自己连最?隐秘的腿心都落在了那人手?里、眼里、心里,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小殿下又羞又气,愣了片刻,终于?哭了。
越哭越委屈,甚至还呛住了。
他咳得惊天动地,只是外头也不知怎么了,平日里他稍有动静就来看?视的值夜太监好似也不在,安静得仿佛世间只剩他一个人。
白池雾不愧已经做了阿飘,眼神冷得像是冰,直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有了温度,伸出手?来替他拍背。
“怎么就这?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