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横波会放过他吗?
直至不知何时出鞘的一剑穿胸而过,心脏破裂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三长老终于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不会。
“我,我乃藏剑山庄的三长老,你,你竟敢如此对我……”他低头看着胸前还滴着血的雪亮剑身,言语间还颇有些不可置信。
横波却是平静不语地抽出剑身,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她提着剑从他开始摇晃的身躯旁错身而过,随手在倒下的两个护卫身上擦了擦剑上仍在蜿蜒爬行的血液。
横波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毕竟,他当初可也没有放过阮望舒。
更何况,她此时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藏剑山庄的名头在她眼里,也着实不是算不得什么。
终于,摇晃的身躯幡然倒下,眼见此人终于彻底断了气,横波这才收剑入鞘,向着和小少爷约定好的地方赶去。
而另一边,看着身边悠悠转醒的二长老,阿才下意识便想对着他的头再来一击,好在被小少爷及时制止。
小少爷扶着二长老坐起身来,关切地问道:“二叔,您可还好?”
二长老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看着阿才幽幽地抱怨:“你二叔我年纪大了,为了陪你演这出戏真是差点把自己的老命都交代出去。”
小少爷先向还一脸警惕地盯着二长老的阿才解释道:“二叔其实是我们的人,先前不过是我请二叔配合着将印信带出来,你不必如此紧张。”
见到阿才放松下来,他又与二长老赔礼道歉道:“阿才是个实心眼,以免他露馅,我并不曾将此事告知与他,他并非故意冒犯您,还望二叔多多担待。”
二长老挥挥手,示意自己才不会因为这件小事斤斤计较。
他们此刻正藏于二长老的一个庄子里,二长老望着窗外,眉眼间有些担忧:“老三迈入地阶已有好几年了,境界也算稳固,也不知你那位朋友究竟能否全身而退。”
小少爷对横波倒是很有信心,他用着阿才为他斟的茶水,气定神闲道:“二叔不必忧心,静待佳音即可。”
二长老苦笑:“并非我信不过贤侄,只是二叔太想为宁安报仇了。”
闻言,小少爷也沉默了。
楚宁安乃是二长老幺子,年纪比小少爷还要小一些,加上他自幼练武天赋极佳,可谓是受尽了宠爱。可本该是前程一片光明的明日之星,却在一次出门游玩时被人暗算废了手脚筋脉,虽请了神木谷的长老医治,但最终也只能保障日常生活无虞,连稍微重些的物件都提不起,更别说练武了。
自此,原本开朗活泼的少年天才越发郁郁寡欢,几乎足不出户,甚至连二长老一年都难得见他几面。
二长老本就偏爱疼宠这个孩子,如今他又遭此劫难,自然是要为他报仇雪恨,可也真是奇了怪了,那伙暗算楚宁安的贼人竟好似人间蒸发了般丝毫痕迹也没有留下,且自那日后再无半点消息传出。
可见,他们居然是特意奔着楚宁安而去。
然而,楚宁安虽地位尊贵又颇得偏宠,却也从未养成骄纵跋扈的性子,在山庄里更是从不苛责下人。至于在外树敌,更是不可能了,他一年到头几乎都在山庄中练武,极少出门,也不曾听说在外与谁起过什么冲突。故而,二长老虽报仇心切,却因找不出仇人实在束手无策。
事情的转机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