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个地步,陈浅也并非是不知好歹的人。相反,她很会察言观色,也善良会体谅人。最不习惯给人带来麻烦与困扰了。
她郑重地点点头,说:“可以姨父,我很乐意住这儿。但是我怕麻烦你们。”
周成忠笑着说:“怎么算麻烦。”
林初将一粒芒果块喂进陈浅嘴里,柔声说:“那明天小姨跟你一块去收拾收拾东西。但这儿东西应该都够了,要收拾的东西不多?你那个毯子,还有几个娃娃,是吧,晚上得带着他们睡?”
在旁人面前说起这个,陈浅有些不好意思,跟她还没长大需要安抚物才能睡一样。脸有些热,她拉了拉林初的衣服,小声说:“嗯小姨,我们明天的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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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时候,陈浅和林初两人去公寓里收拾东西,周矜约着几个圈子里关系还算要好的兄弟滑雪,才热过身,就接到了顾成柏打过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说会所副经理女儿的心脏病已经联系上京市的专家做手术了,现在人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手术很成功。
会所副经理叫徐延明,当初跟会所总经理马国豪同时进公司实习。马国豪人能力比不上徐延明,头两年升的没人快。后来几年,通过家里关系坐上了会所经理,比徐延明高了一个台阶,但仍然对此耿耿于怀,时常打压他,给他使绊子。
周矜当初注意到他的时候就是在那晚的troy,马国豪刻意刁难徐延明,克扣他将近一个月的工资,周矜命手下去查,才知道徐延明有个生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女儿。
看病需要钱,家中小孩生病不光需要钱,消耗情绪,还需要精力投入,于一个普通家庭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梁子结的深不一定都是坏事,它是一把双刃剑,敌我之间会斗的血肉模糊,两败俱伤。同时,也有利于同盟关系的形成,比如矛盾里劣势被动的一方,比如无根浮木会着急寻找岛屿停泊。
人一旦走入绝境,给他一束稍微亮的光,他就会顺着光走来。
周矜给徐延明钱,又安排京市知名专家给徐延明的女儿做手术,足够拉拢策反会所的副经理。
周矜挂断电话,恰好看见江若诚拎着一只头盔朝这儿走过来。
这儿的滑雪场建在临近城市的山谷,山脊形雪道,坡度很陡,刺激感强,又逢夏季,多为人造雪。内里设施昂贵,大多是富家子弟或者专业人士训练娱乐,久而久之也就不对外开放了。
江若诚还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身后跟着几个跟班,周矜跟他向来不是一路人,蹙了蹙眉头,跟朋友从他面前经过。
“周少的架子果真高,这么喜欢把别人当空气?不愧是南城第一大集团的公子。”江若诚大少爷性格,很讨厌周矜这幅什么都不放眼里的孤傲性子。
这时候叫住周矜,面带挑衅,趾高气扬地看着他。
周矜停下脚步,不以为意地笑了声,“还能下的来床,江叔叔的鞭子不是很厉害么,圈子里很闻名啊,还是说江小公子练过铁人三项?”
这话一出,周边的人都笑了出来,江若诚不着调,前几天在青桐巷惹事被江父知道后,拿着鞭子就在娱乐会所门口抽了他一顿,这事儿流传开,闹了很大笑话,江若诚后来发了很大的火,身边的人也自然不敢再提起这事。
周矜不是个好脾气的,大多时候就是懒得计较,不喜欢麻烦。但惹着他了,也自然也不会憋着,别说不给人面子,就算戳人肺管子也见怪不怪。
说完,他看了一边的服务人员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江若诚还处在恼火中没平息下来,一边的服务人员走过来,很抱歉地说:“江公子您好,刚刚接到技术人员通知,雪道设施出现了问题,为了您的安全考虑,我们目前需要紧急关闭通道,为了向您致歉,我们这次将会将金额原路退回,很抱歉。”
江若诚睨着周矜的背影,火气蹭蹭往上冒,“那凭什么他能滑?!都是拿钱办事,我就晚来一点,就不能用了?这是什么道理?”
被吼的人为难地看了一眼,心说因为这是他们的大老板家开的雪场啊。
他看着江若诚,面带歉意地说:“刚刚接到的通知,太不巧了,很抱歉。小公子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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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矜坐上车,季斯越关上车门,看了他一眼。
问他:“看贴吧了吗?”按道理周家的公关不至于做的这么差啊。
周矜看他一眼,故作不懂,“什么贴吧?”
季斯越将手机找出来,翻了翻,将手机递到周矜面前,“喏。你还不知道呢?”
周矜淡淡扫了一眼,没吭声,季斯越看着前面的李文成,“你们也没看着吗?到底周家,这事传出去不好,老爷子重规矩,要是知道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