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希望陆衡能将洛窈宁处理干净。
所有人都当陆衡不在意了,都当陆衡忘记了,可他知道,陆衡从没有忘记过洛窈宁,哪怕一刻都没有。
敏娘知道因为窈窈抛下陆衡的事,陈简十分不喜窈窈,可不管窈窈做了什么,窈窈都是她的姐妹,她又怎么可能不担心,但她知陈简这般亦没有错,只是在这一件事上,他们心中各有偏倚。
陈简说过,在恭顺皇后离世后,陆衡便不似从前,只是未在窈窈面前显露,陆衡的狠厉一直瞒着窈窈,不敢叫窈窈知道。
自窈窈离开,陆衡便不再压着自己的性子,越发阴郁冷沉,于朝政之事,果断决绝,不容分歧,陆衡性子虽差,但脑子尚清明,所下决策皆为百姓为江山,并不为私欲,故而即便脾性阴郁,手段狠厉,但仍受百姓爱戴。
敏娘坐下了,不再与陈简说窈窈的事,她知道,他不想听窈窈的事,他想的是陆衡。
陈简自然也知道敏娘心中所想。
两人默契的沉默。
正这时,宫女来禀。
宫女行罢礼,禀道:“三公主,永乐殿来禀,二公子的人送了一个姑娘到永乐殿去,请您回去看看。”
永乐殿是敏娘所居之殿。
敏娘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起身追问:“二公子的人还说了什么没有?”
宫女回道:“并未传话。”
敏娘来不及细想,唤了茵茵上前,她朝陈简道:“我先回去。”
陈简面色仍不好看:“好。”
敏娘前脚刚出,后脚陆衡便来了凌云殿。
巫蛊案后,陆衡滴酒不沾,可自窈窈一事后,所有人都不知道,陆衡总私下寻陈简喝酒,陈简不擅饮酒,大多时候是陆衡喝酒,陈简默声作陪。
一杯复又一杯,很快陆衡便喝了一壶下去。
陈简不悦:“酒多伤身,你的身体好不容易才复原,不该这般糟践自己。”
陆衡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起煊,伤身的从不是酒。”
是人。
陈简不与争辩。
陆衡又饮下一杯,道:“只是同情可怜?她把我当做什么?起煊,我原以为我都明白,我都知道,可并不是那般,我从没有懂过她,我什么也不懂,她就连走,也是瞒着我的,她现在装作不认识我,说自己不是洛窈宁,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陈简越听这些,便越想杀了洛窈宁,也只有喝了酒后,陆衡才会有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