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如影随形,无法排解。
李溱也跟着蹲下,但是没有坐在地面上。他从怀中掏出前两天姜亿禾给他的巾帕,绣着几朵娟秀的墨梅,却带着淡淡的的栀子香,这个巾帕已经被李溱清理干净了,还熏了点香。
李溱慢慢地将巾帕递到了姜亿禾的膝盖上,也没有说话。
只是在一旁默默地陪伴。
他看着她。
姜亿禾揪住了巾帕,抓着不放,嗅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沉默地流着眼泪。
大滴大滴圆滚滚的眼泪从眼眶中落下,好似串成了珠线。
巾帕也逐渐浸湿了,栀子花香越来越浓。
好一会儿,断了线的珍珠终于被收集,姜亿禾揪起巾帕,擦拭了一下眼睛,又深呼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一会儿。
然后慢慢起身,动了动已经酥麻的腿,声音略带些沙哑又带着点对李溱的歉意:“我们去古山平原去看看你说的那个桐籽树。”
山上根本没有可以采用的古松,姜亿禾的痛苦也就无法被缓解,与其呆在原地自怨自艾,不如采取备用方案,去寻找李溱所说的桐籽树,去找他口中可以练出烟的桐籽树果。
姜亿禾现在无比的希望,这个李溱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虽然姜亿禾知道只有放低期待,才有可能获得一个比较好的结局。但是她不敢将期待放低,如果桐籽树也不可行的话,对于姜家,对于玉镜墨来说,都是一个毁灭级的伤害。到时候就不仅是交不上马板道的一百方玉镜墨的问题,就是整个姜家无法产出玉镜墨的问题了。
到时候母亲的手艺也就流传不下来了。
姜亿禾不敢再往下想了。
李溱点点头,安抚地对着姜亿禾说:“桐籽树应当是可以的,你先不用担心。”
姜亿禾心中抑郁,但还是点点头,也算是心中有个安慰和念想。
下山的路永远比上山的要好走。
姜亿禾和李溱并肩而行,缓缓地往下走。虽说是更省力了,但姜亿禾心中的包袱却更加沉重了。
——
大片大片树林出现在眼前,绿油油的,直晃着眼。
“这些就是桐籽树。”李溱指着眼前的树林说道。
姜亿禾点点头,走上前去,瞧了瞧桐籽树。
“这些树哪里有果实?”
一眼望过去,都是绿色的叶子。
姜亿禾不禁皱起了眉头,语气中也有点焦急,甚至带了点责备。
李溱只是摇摇头,又叹了口气:“应当是东川的人民以及种植桐籽树的人不知道它的果实有别的用处,他们应该是只使用桐籽树干,所以桐籽树果应当都被他们摘去了,怕影响桐籽树的生长,树干成长不良。”
“我们先去找这片林子的管理人,去问问他们将桐籽树的果实处理在了什么地方。”
李溱朝着林中深处走去,提出了一颗可行的方法,并没有因为姜亿禾语气中的指责而有反应。
远处隐隐约约可见炊烟袅袅。
姜亿禾跟着他往前走,她的心里暂时是没有底的,她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