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如果不方便,我就辞了,就说您已经睡了,接电话的是管家。”
“让他进来无妨。”严老沉重地叹息着。他终于还是来了,比预料中的还要快。
“是。”
将严老同意会客的事转达给叶泽涛,他心里涌上一股怯喜,连声道谢后,赶紧上车,车子平稳地行驶着,离半腰别墅越来越近了,他有些激动地望着别墅的灯火,这里,恐怕得有二十多年没来了,严老还记得自己,真是莫大的荣幸。
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的灯火。
在叶泽涛的车刚抵达别墅的时候,一辆黑色越野车被关卡直接放行,警卫亭的人还恭敬地行礼,目送着车子呼啸而过!
别墅门口。
叶泽涛被管家带进了院子,朝主别墅灯火通明的客厅走去。他的心一点点收紧。
司机则留在别墅外的车里等候。
严宅,向来戒备森严,闲杂人等从来没有进过大院的门,就算是严老要会见的人,也是由管家领着来到严老面前,绝对没有到处乱窜的可能。
迈入客厅,可谓是透明如琉璃,青一色的欧式家具映入眼帘。不算很奢华,却是干净整洁。
客厅中央的茶几旁,年过七旬的严老正弯腰兑茶,他神色淡定。
听闻脚步声,严老起身转眸,轻抚长长的白色胡须,眯眼道,“是泽涛来了?”
“严老好。”叶泽涛恭敬地行了个大礼,绝对90度的鞠躬,只差点没跪下来,“深夜到访,冒昧打扰,实在是有急事,还请严老不要介意,您能见我,万分感激。”
管家适时退了出去。
“快过来坐,来尝尝我刚兑的茶,有西湖龙井、六安瓜片、碧螺春、还有君山银针。”严老热情地招呼着他,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味。
“叶泽涛这才放了心,他走过去,和严老面对面而坐,“您还是喜欢研究茶艺。”想恭维,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启唇。
“修身、养性。”他又摆弄着茶几上的棋盘,“泽涛啊,下盘棋如何?”
“叶泽涛忍了很久,才终于谦虚的说:“叶某棋艺很拙,实在拿不出手,严老,不瞒您说,叶某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他没有心情下棋。
其实新闻的事,严老爷子最近关注了,是特别关注。
一面,他万分感慨黎智宸那小家伙突飞猛进,成长迅速,手段不比自己当年,另一面,又替叶泽涛分析了一下局势,也料定他一个礼拜之内,铁定会来找自己,然而刚过3天,他便出现了。
不等严老回答,门口出现一抹身影,两人齐齐望去,只见严景拧着一只箱风尘仆仆而来。
“严景?”严老诧异万分,他放下茶杯。着实惊了一把。
叶泽涛心里翻起滔天巨浪,整个人都僵硬了,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脸型轮廓,都像极了一个人,都在提醒着他20几年前发生的事。
可传闻不是说严景……死了吗?
“爷爷!”严景声音温和,放下箱子朝严老走去,轻轻抱住了他,唇角的笑爽朗真挚,“感谢您那一千亿的投资,我已经成功拿下海外的项目了。”
严老眸色一暗,严景却轻推开他,略带几分疑惑地看向身形僵住的叶泽涛,“家里来客人了?那爷爷你们先聊,我上去看看妈。”
看着严景拧过箱子匆匆上楼的背影,严老的目光一点点地黯淡下去。
视线收回,和叶泽涛对上,很快又重露笑颜,“泽涛,你刚说什么事?能力范围之内的,我当力所能及。”说着,他又压低了声音,补上一句,“就算是看在严景的面子上,这个忙我也该帮,你说是吗?”
可是……你这都投了一千亿,还有多余的钱拿出来帮我吗?
叶泽涛的心,因为严景的那句话,来了个透心凉!
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叶泽涛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是叶氏堂堂董事长,明知道会被婉拒的事情,他还要去尝试么?自己丢脸的样子,自己清楚就行了,不必拿给人家来欣赏。
寒暄几句,叶泽涛便灰头土脸地起身离开,他觉得借资彻底无望,明天将如何,由上天定夺吧?
再要么……就去求求黎智宸?他毕竟是晚辈,少默的事,自己去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