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来主要是想问问你,从前你给我的蛊毒,真的是那样操纵蛊虫吗?”
“我前几日试了试,感觉并不能让人痛楚稍减。”
宋晚烛愣了愣,月色一样浅淡的眸子似乎染上一层薄薄的喜悦,淡红的薄唇微抿,像是带着一丝不太明显的笑意,
“你给燕晗下毒了?”
江鸣雪本也没有打算瞒着他,只是看着宋晚烛的神色,她觉得他似乎很高兴,一时有些不解,却也只是轻点了点头。
“你用毒是我亲手教的,绝无问题。”
宋晚烛脸上笑意更甚,他挑了挑眉,似乎不打算放过燕晗,“若是你纾解了蛊毒发作,他还是疼痛难忍,那便是在和你演戏了。”
“你的毒应当下得更重一点。”
他穿着一身雪白的提花大袖袍,在阳光之下,衣裳上的银线显现出莲花的暗纹,配上衣服上幽微冷冽的檀木香气,总让人想起寺庙的烟火,很难让人将他与什么狠毒的想法联系在一起。
看着他反常的言行,江鸣雪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燕晗并不是一个爱与人演戏的人,所以她也没有要再下一次毒的打算。
“既然用毒之法没什么问题,我便放心了。”
江鸣雪想了想,正打算告退时,想起方才的事,忍不住道:“阁主,你常在慈宁宫,有没有觉得太后和太师来往过密,不同寻常。”
“是太后又有什么筹谋吗?”
宋晚烛的神色终于又复归平和淡漠,他看着江鸣雪,似乎有意嘱咐她什么,“他们交谈往往处于密室,我也不知二人在筹谋什么。”
“但他们的关系,我总觉得,并非寻常君臣。”
江鸣雪心下略有些诧异,但宋晚烛既然也无法从中窥得什么,她凭空思索也是徒劳。只是有时看见这不寻常的太后,她也会想起燕晗,想起过往二十年间,他是如何面对这样一位母亲的。
在权力的倾轧与争斗中,他又是如何走过淋漓的血路的。
只是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江鸣雪并没有对此倾注太多的好奇。进来要安排的事情颇多,她也不知接下来会面对怎样的变数。
抬眼间,她对上宋晚烛有些凝重关切的目光,他的眼睛不同于燕晗的灿烂迷离,只是像月色一样恬静清雅,不说话时,江鸣雪总觉得宋晚烛可以洞悉她心中的一切。
“阁主多保重。”
她不敢久留,故作松快地笑了笑,转身告退,消失在深宫的残阳里,又往夜色中去。
……
承天殿外朗月高悬,秋夜微凉,风声中偶尔传来几声秋虫的鸣叫,让原本肃穆的宫宇显得有些静谧安宁。
江鸣雪站在月下听了一会儿,一时有些出神,直到身上的凉意让她打了个颤,她才收拾好心绪,推开了承天殿的门。
燕晗径直看向她。
大约是她在门前望月听风的时候,他就透过窗纸,在注视她的影子。
江鸣雪看向他,发觉他的脸色似乎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