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眉眼唇梢下掩藏着的,是处处落实的周全与温柔。窗外春雨凉,他怀里盛着的却都是和煦春风。“枕风眠。”“嗯。”“我知道了一个关于你的秘密。”“什么秘密?”“司韫说”枕风眠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疼:“他又说什么了?”语气有点不耐烦。直到听到她说:“他说,你喜欢我。”听到这儿,枕风眠才将自己不耐烦的语气收了收,柔声道:“这算哪门子秘密。”陶醉解释:“他说的是,你从一开始就喜欢我。”枕风眠:“这个我不是也早就跟你说过了么。”“不是,”陶醉再次纠正道,“他说的,是我们相遇的一开始,不是重逢的一开始。”枕风眠:“”真不知道是该叫他神助攻,还是叫他二愣子。话都让他说了,求婚的时候让我说什么。最佳损友,名副其实。“你到底喜欢我什么?”陶醉看着他,很是认真地问。“嗯?”“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喜欢上我的。”那时的她,太平凡了、太不起眼了。就跟她配的广播剧里,只敢暗恋别人的女生一样,她不觉得自己有被这样的天之骄子青睐的资本。枕风眠看着她满是求知欲的眼睛,唇角一扬,跟她卖关子:“这是个秘密。”没得到想要的答案,陶醉也没再追问,头一歪,温言软语地跟他撒娇:“干嘛就非我不可了。”问着问着,嘴角却忍不住上翘。枕风眠被她这模样给逗乐了:“陶醉同学,恃宠而骄让你学明白了是不是?”她敛眉,像个乖学生一样,有问必答地回:“是你教得好。”他饶有兴致地追问:“只教你这个了?”她摇头,说:“不是。”还有好多。他教会她的,从来不止男女之爱,更可贵的,是教会了她,如何优雅又体面的长大。那些道理与指引,那些见识与世面,推动着她一步步走到今天,有机会与他并肩。这些才是真正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枕风眠。”“你一直是我的风向标。”“我一直把你当成榜样来前行的。”她字字真情,听得他眼眶微热。她又何尝不是。原来她自以为孤单追梦的岁月里,一直有个少年,站在她身后,用所有的耐心和包容,陪伴她长大。想到这儿,她忽然一低头,鼻子泛酸,低声对他道:“辛苦你了。”枕风眠问:“辛苦我什么?”她说:“让你久等了。”那些温柔又漫长的心意,我直到现在才读懂。他听了,把人重新拥入怀,低沉又温柔的嗓音轻贴在她耳畔:“不辛苦——”“有诚意的爱,一定经得起等待。”-一句“有诚意的爱,一定经得起等待,”让她心间的所有遗憾都疏散了些。这晚,风都温柔,处处好梦。翌日早晨,李申川在酒店走廊看到陶醉,叫住她道:“给你配了车,回去好好养着。”除此之外,他没说太多。毕竟,那些谢意或歉意,都太生分,也太无足轻重。陶醉点头“嗯”了一声,却没立刻走,而是叫了声:“老师。”李申川回眸,看向她。“您采访前看了我一眼,我知道,您是想给我机会让我出镜,所以,站在那里的人本来应该是我。”陶醉看着他,目光里都是诚恳,“我相信,如果昨天做报导的是您的任何一位学生,您也会像我那样上去。”所以,您不必愧疚,那只不过是人之本能。李申川动容于她对他良苦用心的懂得,但他没太外露情绪,只是说:“回去好好准备比赛。”她听了,郑重点头,算是回应。“陶醉——”“我等着,把话筒大大方方递到你手中的那天。”作者有话说:【有诚意的爱,一定经得起等待。——枕风眠】大长章被某个突发情况给搞没了【笑哭jpg】二月给大家多写写!从开文到现在,这篇文的请假次数相较于之前有点多,其实我本来就是想年后开文的,但之前答应了宝贝们要在2022年开,所以就提前开了,但12月和1月真的巨巨巨巨巨忙,能写完上卷都在我的意料之外,真的是用尽所有时间在写了。不过,对于请假好几次这个问题,还是跟大家说声抱歉,咱就是说二月一定多多给大家更新吼!【然后,在这里给大家稍微解释一下,不管是歼击机还是别的类型的机种,投入使用前都需要进行试飞环节,试飞对飞行员要求极高,并且必须完成所有极限操作,这就是试飞的目的,也是试飞被称为在刀尖上飞行的原因。所以,文中的事故并不是人为操作失误造成的,枕风眠没有出现任何操作失误,但科技进步是一个过程,剩下的不说了,大家应该都明白。总之就是我们今天享有的所有底气,得来的都不是一帆风顺。】41、白杨少年枕风眠和陶醉一起坐车回的南栖。路上,陶醉接到了京央电视台《主持人大赛》节目组发过来的入选消息,这一刻,她心里有终于尘埃落定的欣喜,也有即将面临新挑战的激动与紧张。节目将于三天后在京溪录制,这也意味着她在家待不了多久,就要北上。回京溪前,陶醉去了趟南栖电视台。上次说要亲口跟张彻说声抱歉,结果因为临时的直播,两个人没能说上一句话,直播完了之后,她又跟着李申川去了凤梧。因此,那句抱歉和道谢,她到现在都没能亲自说出口。南栖市电视台,《诗中锦绣》节目组,执行导演正在跟面前的女人说话:“很抱歉,我们节目组决定终止与您的合作关系。”聂雨琪一听,表情明显一愣:“什么意思?”执行导演:“意思就是,这个节目您不用再主持了。”聂雨琪:“为什么?”“为什么?还能为什么。”没有预兆地,一道声音从两个人身后传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只不过来人的语气可没执行导演那么友善,他走到聂雨琪面前,目光严肃得有点骇人,“你差点造成直播事故,你知道么!”聂雨琪忍着心中的怒气,问他:“那没了我,你们去哪里找合适的主持人?”张彻听了,不屑一笑,语气明显就是在阴阳怪气:“这个我们自有安排,就不劳聂小姐费心了,毕竟,找到一个比你合适的主持人,还挺容易。”“要定陶醉吗?”她有些不服气地问。“怎么?”张彻看着她,眼底和话里的讽刺意味都尤为明显,“这年头物归原主不是理所应当的么。”潜台词,主持人这位置本来就是她的。话都说到这儿了,聂雨琪索性也不装了,眼睛一抬,看着张彻,脱口而出便是一句:“你是她什么人啊,对她这么死心塌地,怎么,睡过?”闻言,张彻眸光一沉,手掌死死拽住她的衣领,警告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陶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但她丝毫没有生气,也没有失态,而是眼中带笑地边走边说道:“有些人就只会用一种手段往上爬,就以为所有人都是用她那种手段往上爬的。”走到两个人身边之后,陶醉抬手,轻轻拉下张彻的胳膊,然后,转身,看着聂雨琪涨红的脸,慢条斯理道:“你放心,你说这话我丝毫不觉得冒犯,我只替你感到可悲。”她寥寥几言,既不动怒,也不骂人,却轻而易举映照出她内心的肮脏、污垢、和粗鄙。“过去那些年,我有段时间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要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我明明一直那么善良地对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