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缘走到衡玉身边,学着她的动作握住栏杆。
他身上的僧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唇角笑意邪肆不拘。
“我才不管他喜不喜欢,你觉得好就行。”
衡玉忍不住笑:“既然已经不喜欢我,又何必说些惹了悟误会的话。”
“你怕他吃醋?”了缘眉梢微挑。
“他不会因为这些事吃醋。”衡玉说。
“也是,你的言行始终都给他带来安心。”了缘转了个身,背脊枕着冰冷而坚硬的栏杆,“不过你说我不喜欢你,这就很令我伤心了。我明明这么欣赏你。”
喜欢这种情绪,的确不一定要触及男女之情。衡玉也不跟他咬文嚼字,直接转移话题问道:“你对欢喜佛法的理解似乎更进一步了?”
“是的。”了缘说。
贪噌痴念皆为欢喜佛的养料。
道侣大典那日,他站在台下,一路目送两位璧人,心底最后一份执念彻底淡去。
他的这场喜欢说来有些可笑,竟是起于她对了悟的偏爱。这样的情愫算是喜欢吗?了缘思索许久,觉得有些怅惘: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喜欢,还是得不到的执念在作祟。
大概是后者吧。
他虽修欢喜佛,其实比他的师兄更不知如何爱人。所以道侣大典那日,他是由衷祝福着衡玉和了悟。
两人安静下来,站在一起吹风透气。直到了悟在厢房里等了很久,拿着外袍出来找衡玉时,了缘才笑道:“那我回去休息了。”
即将走进船舱,他们两人的对话声顺着风传进了缘的耳里。
“手冷。”
“要回去吗?”
“房间太狭小了,回去待着很闷。”
“那贫僧用灵力帮你暖手。”
……
这些对话听起来如此平淡琐碎。
了缘抬手伸懒腰,以手掩面打了个哈欠。
也许正因如此,他才无比肯定,即使漫长岁月过去,他们还会一如既往情深。
甚至——还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越发情深入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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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之地的局面比三个月前好了不少,但还是很糟糕。前脚刚踏入无定宗,后脚衡玉和了悟就去找圆苍掌教,从他那里各自领取任务。
衡玉主要负责帮忙安定民生,了悟主要负责净化各地的邪魔之气,不给邪魔卷土重来的可能性。
圆苍掌教很通融,基本是将两人安排在一地行动。衡玉去哪个城镇,了悟就跟着去哪个城镇净化。
时间转瞬而逝,这天傍晚,了悟打包好热乎的栗子走回家,推门走进院子里。衡玉正坐在秋千上等他回来,瞅见那包栗子,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朝他张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