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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亘望着她的脸，没有作声。鼻子下更加暖烘烘，还留着鼻血。

女人很年轻。一下子难以猜测她的年龄，但至少绝不会联想到是芦川的妈妈。她美得令人瞠目，身材也绝棒。身着白色无袖衬衫配淡灰色超短裙。没有扶门的另一只手弯下来轻抵腰间，腕上的银镯子闪闪亮。

亘原先认准了对讲机里的声音是芦川的母亲，所以一时不知所措。

&ldo;你是美鹤的朋友?&rdo;

女人俯视着亘问道。与隔对讲机听见的是同一个声音。

亘默默地点了点头。本来点一下头就够了，但他好像失控一样，一再点头。

&ldo;你在流鼻血嘛。&rdo;

女人接下来的话带着责备的口吻。然后，她把扶腰的手往脸上抬，扶了扶额头，然后，像是很烦似的摆摆手，说：&ldo;请进吧。&rdo;把门推开。

房价虽然不是很大，但光线充足，敞亮。收拾得很整洁，起居室的用品也很大气。用乱成一团的脑子去想，实在不好说，但感觉这不是有小孩的人家。亘心想，芦川真的住在这里吗?

女人关上门，跟在亘身后进了起居室，随手将纸巾盒一推：

&ldo;擦擦鼻血吧。你怎么啦?&rdo;

亘依言而行。

&ldo;我撞到门上了。&rdo;

用纸巾堵上鼻子，弄得好痛。虽然刚才完全感觉不到，但撞得挺厉害。

女人推了一张带小轮子的圆椅子到亘身边，然后，她自己在身边的单人沙发坐下。亘也坐下，椅子的高度，正好让他与女人平视。

女人的神情显得比亘还要难受。她缓缓地问道：&ldo;美鹤真的没上学?&rdo;

&ldo;是的。&rdo;亘在纸巾下发出声音。门牙也很疼。心想也许牙齿都松动了，又害怕得不敢去触碰。

&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亘说了姓名，在人家说&ldo;没听美鹤说过有这个名字的同班同学&rdo;之前，他又补充道：&ldo;我和芦川君上补习班在一起。&rdo;

女人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她并无怪异之处。亘觉得，说不定芦川从未在这个家里谈过学校的事。&ldo;谢谢你关心美鹤。&rdo;

女人说道，仍旧一副痛心的神情。

&ldo;那‐‐这孩子在哪儿，你心里有数吗?&rdo;

&ldo;哎，他一早就不在了吗?&rdo;

女人点点头。&ldo;他留了字条。好像要离家出走。&rdo;

没错，说道离家出走，也像那么回事。&ldo;再见&rdo;。上哪儿?离开这里，去另一个世界。

&ldo;你听美鹤说了吧。我是他的小姨。&rdo;

怪不得那么年轻。

&ldo;因为芦川君不提家里的事。所以我们都不大清楚。大家传他在国外生活过，但这说法也不正确。&rdo;

不知何故，小姨突然伤心起来。她用一只手扶着额头，手镯又晃了一下。

亘突然说道：&ldo;可芦川君很有人缘。他学习很棒，又很受女孩子欢迎，男孩子都自认不如。&rdo;

小姨悲伤地垂下视线。&ldo;是吗?&rdo;她无力地喃喃道。

&ldo;可他跑掉了呀。只留下一张不明不白的字条。&rdo;

&ldo;不明不白?他写了什么呢?&rdo;亘向前探探身子，&ldo;他写了要去另一个世界吗?&rdo;

小姨猛然抬起脸，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亘。&ldo;你怎么知道的?他说过什么吗?&rdo;

亘一时语塞。可能的话，在作出种种解释以前，最好先让我看看芦川留下的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