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孝安!?你想作什么!?”
阿旺和跟着来的牙人也被家丁制住,再见邓孝安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潘巧巧怒声斥道。
邓孝安嘿嘿笑道:“作什么!?揭发你与王冲狼狈为奸,生造祥瑞,欺君昧上!”
见潘巧巧一脸不屑,邓孝安用扇子指住那株并蒂牡丹:“这就是物证!你既能造出并蒂牡丹,就能造出并蒂莲!想以此换得朝廷的恩赏,可怜许大府都被你欺了。”
一旁再蹿出一人:“还有小的作人证!是王冲与这妇人联手作假!”
见到此人。潘巧巧咬着银牙,恨声道:“潘承!你竟然……”
那人正是潘承,得意地道:“大娘子,你毁了华阳潘家的时候,怎就没想到会有今日?这就是恶有恶报!”
一旁的老者冷声道:“别扯这些,赶紧让她签了认罪书。”
邓孝安丢出一份书,对潘巧巧道:“只要你承认,是王冲指使你假造祥瑞,以此邀名获恩。我们便不为难你。”
“不行!说好的要治这贱人!”尤杏儿在一边咆哮着,又朝潘巧巧冲去,却被邓孝安拦住。
“大局为重,不扳倒王冲,又怎么能治这贱人?”
邓孝安对尤杏儿耳语着。尤杏儿却张牙舞爪,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让我栽污二郎,休想!”
潘巧巧也冷声叱着,此时她才明白,自己中了圈套。邓孝安等人不止要对付她,更是奔着害王冲去的。
假造祥瑞不是大罪,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可许光凝等成都官员都借着祥瑞造势。向朝廷邀功。这罪名坐实了,许光凝等人不仅不会护着王冲,还会为示清白,反手整治王冲。就算他们节操好。只是束手旁观,邓孝安等人出手,王冲失了遮护,毫无招架之力。
“潘承。亏你还是花匠,你难道不知道。莲荷是水生,没有嫁接之法么!?”
不过潘巧巧却觉得,借并蒂牡丹的存在,指控她嫁接出并蒂莲,委实可笑。
潘承无语,邓孝安却道:“见到这株并蒂牡丹前,大家也不相信牡丹会并蒂异花,可你办到了。既然如此,嫁接出并蒂莲来,又有什么稀奇呢?什么花事,朝廷不知道,就只相信亲眼所见。”
他拍拍那份书:“包括你的认罪书……”
潘巧巧奋力挣扎着骂道:“认罪?你们是在发梦么?光天化日之下,看你们怎么强逼我!?”
一旁吼声响起,是阿旺暴发了,但几个家丁一拥而上,就将他绑了手脚,塞了破布,再发不出声。而那个牙人哆嗦着连连摆手,示意与自己无关。
邓孝安绷起脸肉,冷声恐吓道:“强逼?我们不用强,只是告诉你,你不认罪,不告王冲,你家中那对并蒂莲就真保不住了。那可是我的堂侄女,是邓家女儿啊。邓家要回自己的女儿,你这个弃妾还想拦住?”
潘巧巧愣住,片刻后,她变幻着脸色,低声道:“让我看看认罪书……”
包括邓孝安在内,众人都松了口气,潘巧巧之前那话说得很对,这是散花楼,是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真搞出了什么动静,不仅不好收场,更会坏了他们对付王冲的计划。借假造祥瑞之事,将许光凝等人跟王冲隔开,这才治得了王冲,已是他与尤十四的共识。
催着邓孝安办正事的老者就是尤十四,对尤十四来说,王冲先是坏了他女儿的名声,搞得他与邓家的关系变冷,再与林继盛弄出好酒,将他挤出酒行前列,王冲就是他的大仇人。他满心就只想解决王冲,不愿横生枝节。潘巧巧能服软最好,看她这姿态也不似作伪,为了女儿,连并蒂牡丹这等宝物都舍得,栽污王冲,自在情理之中。
家丁正要松开潘巧巧,尤杏儿忽然叫了起来:“她是假意的!她们母女与王冲恋奸情热,怎肯栽污王冲?你们莫要被她骗了!”
想到海棠渡之前盛传的谣言,众人顿时狐疑,潘巧巧的算计被揭破,更不忿这谣言,冷声笑道:“就是骗你们的,如何!?我马上就要嫁给王二郎的父亲王彦中,二郎就是我儿,你们这张嘴,只会栽污,说不来人话么?”
尤杏儿当然没什么眼力,她才不愿潘巧巧服软,可歪打正着,真揭破了潘巧巧用心。邓孝安大怒,跳脚道:“你就不怕我夺了你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