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抿着唇不太好意思,但是小下巴不自觉的昂起来,抑制不住的小骄傲:&ldo;嗯。&rdo;
姜凉蝉白天就发现了,这个少年话不多,不知道是因为不会说官话,所以干脆不说,还是本身就不喜欢说话。
不过,他话虽然少,他的小跟班话倒是不少,个子圆圆小小,却灵活的很,像个圆不溜秋的小铜豆。姜凉蝉从推开门到进来这一会,这小铜豆说了得有一箩筐的话了,从&ldo;姐姐你坐&rdo;,&ldo;姐姐你喝茶&rdo;,到&ldo;姐姐你今天下午比早上还好看&rdo;,&ldo;姐姐你就像天上圆圆的皎月……&rdo;,&ldo;姐姐你就像大雨过后草原上盛开的太阳花……&rdo;
一个接一个的彩虹屁,要是姜凉蝉不打断他,他能一直说下去。
姜凉蝉都不知道这么一个小屁孩怎么那么多的形容词,恨不得喊一句:&ldo;秀儿你坐下。&rdo;
姜凉蝉忍笑叫停:&ldo;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rdo;
小铜豆立刻回道:&ldo;我叫秀儿,我家少爷叫段融。&rdo;
姜凉蝉终于没憋住,笑出声来。
冬日天短,待了没有多久,天就有点黑了。
姜凉蝉看两个人身体恢复的都不错,府兵也很尽职,也就放心了,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段融,她就坐上马车往姜府赶。
紧赶慢赶,赶到姜府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下来了。
冬日的夜晚还挺冷,姜凉蝉缩着脖子下了马车,看见黑漆漆的大门边,好像站着一个人。
等这个人往前走了几步,被门口的灯笼朦胧的光照出脸上的轮廓,她才看清这人竟然是沈放。
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姜凉蝉莫名有些心虚,就像有门禁的小学生回家晚了,被家长守在门口,当场逮住一样。
尤其是他表情似笑非笑的,眼神里简直就写着&ldo;你还知道回来啊&rdo;。
非常违和。
一阵冷风吹来,姜凉蝉清醒了很多。
是不是最近跟大佬的关系稍微不那么紧绷了,她就有点飘了?还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联想。
姜凉蝉端庄地问:&ldo;沈放,你在这里干什么?&rdo;
沈放自然的答道:&ldo;今日刚升任您的随从,天黑了,我来接您回府。&rdo;
说着话,他竟然伸手过来,要扶她下马车。
姜凉蝉吓得差点一脚踩空。
沈放手悬空半天,有点不解的看她一眼。
姜凉蝉暗自吸了一口气,努力平稳的把手伸出去,扶着他的胳膊,小步小步的挪下了这个没人的时候,她咣当一下就能跳下来的小马车。
她缓抬藕臂,轻轻搭在沈放胳膊上;她探出脚尖,探出马车的第一步优雅如芭蕾舞者;她轻移莲步,稳而优雅的踩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