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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2页）

自己现下真是凄惨。在这样的凄惨里，去论往日的是与非也没什么意义了。

活下去才是要紧的。

城楼之上，天幕上的孔明灯一盏盏燃尽飘落，又有新的徐徐升起，这片梦幻便萦绕不散。

夏云姒望着皇帝眼中的万般柔情，一时怔怔沉溺。

下一刹，她又蓦地抽回手，失措地低头，气息显而易见的不稳，牵扯得声音战栗：&ldo;……皇上。&rdo;她惶恐地摇头，&ldo;臣妾……&rdo;咬一咬唇，她说，&ldo;臣妾没想过。&rdo;

他也不恼，仍那样定定地凝视着她：&ldo;你当真只拿朕当你的姐夫么？&rdo;

她微有一噎，纤纤十指摩挲裙摆，似乎陷入了一个复杂的难题。就这样沉思了半晌，他终于听到她低如蚊蝇的呢喃：&ldo;臣妾……臣妾爱慕皇上。&rdo;

他忽而欣喜，又忽而如鲠在喉。

她爱慕他，却又说没想过，是因为什么？

答案在心底油然而生，并不令他意外，却令他懊恼失落。

‐‐因为佳惠皇后。

他的爱妻、她的姐姐，他们之间难以逾越的屏障。

他便黯淡垂下眼眸，一语不发的，静等她将这个答案说出来。

却听她道：&ldo;后宫佳丽三千人……皇上心里的人那么多，臣妾算得什么呢？&rdo;

他蓦地再度抬眸，心弦全然被她拨乱，既意外又惊喜。

她黯然低语：&ldo;所以臣妾宁可与皇上这样发乎情、止乎礼。皇上有后宫无数，却只有臣妾一个妻妹伴在身边，臣妾便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rdo;

轻轻的声音带着愁绪，惹人怜爱。

他哑了一哑：&ldo;可朕……&rdo;短暂的踌躇，他一把握住她的手，&ldo;可朕也并不止把你当妻妹……也不止把你当寻常嫔妃。&rdo;

&ldo;是么？&rdo;她微微偏头，凝视着他，若有所思地审视。

而后，她一字一顿地道出了那句于他而言势必摄魂夺魄的话：&ldo;可是，臣妾感觉不到呢。&rdo;

第38章封号

这句话危险又魅惑。

贺玄时短暂怔忪，只觉她身上的熏香都变得愈加浓郁勾人，让苦心营造这一片梦幻奇景的他反倒陷了进去，步步沉沦。

&ldo;……你想让朕如何？&rdo;他犹如那被狐妖勾去魂魄的书生，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她依旧神色黯淡，仿佛这样多的光火都照不亮她的心房。

她垂着头，就连发钗上的流苏都似乎沾染了她的情绪，蔫耷耷地垂着，华美却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