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认识裴然那会儿,穆柏衍就觉得这姑娘真的很能折腾人。
好像无论哪个学校哪个年纪,都总会有那么一个让所有老师都头疼的学生。
裴然就是个例子,虽然除了学习和学校安排的东西之外,其他的事情他都不怎么在意,但是这个名字他实在是听了太多遍。
他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在学校后门看到她的画面。
下午的体育课,他站在墙角的阴凉处。
打火机刚擦出火花,一个书包呈着抛物线飞出围墙,几片树叶顺势掉落。
他愣了愣,下意识抬头。
风吹来,她也愣住。
午后的阳光刺眼,逼他眯起了眼睛,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个散漫又嚣张的少女。
黑色的长发垂在胸前,发梢还是打着几个弯儿,校服穿得吊儿郎当,还明晃晃的别着一个校牌,上面写着——裴然。
随即她回过神来,急忙爬上墙头,坐在围栏上对他笑了一下,说:“拜托能当做没看到我吗?”
穆柏衍微微仰头,眼前是一条被她改过的裙子,及膝长裙被裁去一半,露出一条细长的退,白得晃眼。
他视线只在她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淡淡开口:“不能。”
少女笑容没变,眉眼弯得像磊满果实的树梢,她脑袋向下低了低,顺着他的方向喊了一句,“那你有女朋友吗?”
穆柏衍没说话,捏着打火机的手心,在出汗。
他掐灭了手里的烟,转身走掉,没有回答。
但是裴然并没有当这是拒绝,反而当成了机会,开始追他。
在别的女生连送个情书都脸红胆怯的时候,她的追求和她这个人一样明目张胆。
她肆无忌惮,她胡搅蛮缠,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闯入他原本按部就班的平静里掀起风浪。
他甚至不敢再想,不然那种沸腾的感觉涌上胸腔,连同消亡的灰烬,又要叫嚣着燎原。
翌日清晨,裴然是被头痛给疼醒的。
阳光穿过纱质窗帘打在脸上,她伸出手臂把被子拉过头顶,窝在里面翻了个身。
紧接着脑仁子里头传来一跳一跳的钝痛,身体里的各个感官开始慢慢复苏,她半眯着眼,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才把意识给拉回来。
昨晚她居然梦了一晚上穆柏衍这个狗男人。
而且还是在他家里,梦到自己躺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手里环着他的窄腰,鼻腔里环绕的全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男人冷着脸把她拉开,她又整个人挂上去,紧紧贴着他,挣都挣不开。
裴然两眼一闭,脑子里仍旧是梦里旖旎的画面。
她蹬了蹬腿,蒙在被子里像只蚕一样往床边挪动了几下,膝盖突然碰到一块硬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