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她还没有醒来吗?”自从经过血崩一事后,虽然有御医全力救治,可夏远静的身子却因为亏损的太过于严重,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尚且是一个未知数。
这一日,夏远清照例来到西苑察看夏远静的情况,当然,这也不是她顾念着姐妹情深,而是演戏要做足全套,她可不愿意再落下什么话柄而已。
“回禀夫人,侧妃娘娘昨日夜里醒来过一次,奴婢喂她吃了一碗燕窝羹,娘娘便又睡下了,今早大夫来请过脉了,说娘娘的情况已经见好了。”夏远静的贴身侍女紫鹃恭恭敬敬的垂首答道。
“侧妃娘娘?本夫人怎么不记得咱们府中什么时候多了一位侧妃娘娘?”夏远清好笑的扬了扬眉,状似不经意的反问了一句。
“奴婢,奴婢该死!是奴婢一时嘴快竟然忘了这一层!”紫鹃大惊,急忙跪地求饶。
“念你是初犯,这次本夫人就饶恕你,日后可要牢牢的记住,皇上的圣旨都已经下了,再敢失言就是抗旨!”淡漠的目光轻轻一扫,在落到夏远静脸上时,似乎有片刻的停歇,然而转瞬之间,夏远清却又飞快的将目光收了回来。
“奴婢谨听夫人教诲!”死里逃生,紫鹃感激的涕泪连连。
夏远清却不看她:“罢了,你下去吧,我陪妹妹呆上一会儿。”
紫鹃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诺达的宫殿中,便只剩下夏远清和躺在软榻上紧闭着双眼的夏远静,似乎连呼吸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夏远清也不客气,直接捡了一个凳子坐下,自顾自的替自个儿斟了茶水,放置唇边浅浅的酌了一口,这才似笑非笑道:“妹妹打算装到何时?还是说这软榻太过于舒适了,以至于让妹妹流连忘返舍不得起身?”
话音才刚刚落地,原本躺在床上做昏睡状的夏远静便突兀的睁开了双眼,亏的是夏远清早有心理准备,不然被这么一吓,三魂也该去了两魂半了。
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夏远静的身子眼看着都亏损极为严重,原本丰腴的身形似乎在一夜之间消瘦了许多,面颊深陷,眼窝突出,越发的衬得一双黑眸阴惨惨如同鬼魅一般,透不出半点儿的光亮,偏偏还死死的定在夏远清的身上。
“你便是来看好戏的吧!哼,夏远清,这一次是老天爷在帮你,可不是我输给你了!”表情狰狞的怒视着夏远清,眼底好似有怒火即将喷射而出,即便是到了这个份上,夏远静也不肯掩饰自己的跋扈和对夏远清的憎恶。
顶着这满含怨毒的视线,夏远清施施然的站起身,脚步轻移的走到那软榻边,微微一笑之后,在夏远静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掌忽然扬起,下一刻已然狠狠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贱人,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面颊上传来的火辣辣的刺痛终于让夏远静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被打的屈辱在她看来根本就是无法容忍,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夏远清。
“打了又如何,本夫人是临王正妃,身份尊贵,想要责打府中一个身份卑贱的下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冷笑着看着夏远静在挣扎之后又脱力倒在软榻上,夏远清的眼中充斥着一股浓浓的嘲讽之色,而就是这轻蔑的眼神,再一次将夏远静的怒火激发出来。
“贱人,你休要胡说!虽然我失去了侧妃之位,也依然也是临王的女人,你这般羞辱我就是羞辱临王!我倒是要看看,这事儿万一要是传出去,你堂堂临王侧妃的脸要往哪里摆!什么贤良淑德,我看也只是骗人的鬼话而已!”夏远静声嘶力竭的发出阵阵怒吼,紧接着便是歪倒在床榻上咳呛不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呵,果然!刚才和紫鹃对话的时候,夏远清就在无意中发觉夏远静的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而按照常理,昏睡中的人是绝不可能有吞咽动作的,是以,她笃定夏远静早已醒来,根本就是在装睡!
现在看来,她的猜测果然不错,夏远静已经知道了她的侧妃身份被褫夺的事儿,不过看她目前的表现,非但是没有半点儿痛改前非的迹象,反而是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罢了,她若是自个儿钻牛角尖,还有谁能帮她!
“妹妹何必动气?姐姐可不是傻子,自然不会为了一时的意气断送自个儿的前程,你的这条命,我可没打算收走!”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夏远清越发温柔的靠近夏远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