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年看完了所有的资料以后,内心是久久的不能平静,看完了以后是赶紧的把资料重新装回去,放回了原处,立正站好,黎树森也推门擦着手上的水进来了。
“大年,你来了啊!”
黎树森是笑容可掬,好像五分钟之前两个人在这里的对话就是一场梦,他重新进来的时候一点也不记得了,张大年何其聪明,一眼看穿了黎树森的心思马上过去把刚泡上的茶倒掉,重新的再换上一杯新的。
“团长,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你不在,就先进来了,团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啊!”
资料就在桌子上摆着,两个人谁也不去看也不去说,黎树森过来拍拍张大年的肩膀,十分亲昵的动作,只是这里没有别人,张大年知道,黎树森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接下来说的话做铺垫。
“也没什么事,就是给你找个新活干,这个活谁都胜任不了,就你可以!”
一句话,把张大年的后路不露声色的堵的死死的,领导全身都是艺术,就是说话也是让你听的舒舒服服的往火坑里跳!
“团长,你太抬举我了,什么工作我都保证完成任务!”张大年是绝顶聪明的人,知道推诿不掉,就不如干脆的一口答应下来,落个好印象,也为自己日后的路子做个打算。
“好!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人,现在肖峰被调派走了,军委决定,三连由老齐来接任,而你去帮助老齐,把这群问题兵,给我们老虎团带出一支尖刀连!”
不错,张大年看的就是老齐的生平事迹,出身贫寒,却受过高等教育,也曾出国留学,回国后一直过着平凡的日子,机缘巧合参军,也是命运多舛,跌宕起伏。就是张大年看着资料的同时内心也是久久不能平复,假设这上面有一半的真的,老齐可以称得上“怪物”两个字。
所以当黎树森对张大年说出真相的时候,张大年不语了,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现在自己要跟一个怪物共同合作,那以后的日子可以说是暗无天日,特种兵再外界看来是一件十分光荣与光彩的事情,但对于当事者来说,确实一段等同于通缉犯,抛家弃子,隐姓埋名,当你胜利了,大家只会说出的代号,而不知你的名字,当你失败了,那可就是丢命埋名了。张大年不是这种人,农村出身的他向往着有朝一日能衣锦还乡,让自己年迈的父母还有兄弟姐妹都过上好日子。
黎树森看着张大年久久不语,起身把虚掩着门去关上,把百叶窗也合上,当黑暗降临的一刻开始,黎树森脸上的笑容也像年久失修的墙皮一般,一片一片的脱落了下去,露出了他原本就威严的一面。
“你早就看透了三连的本质,所以当初就不遗余力的想要离开三连,又来到了一连,从一个小小的干事爬到了连长的位子上。可也所谓是用心良苦啊!”
张大年低下头,黎树森说的不错,张大年这些年付出的努力,如果重新回到三连那就等于放弃之前所有的努力,从头再来,他也看的出来,肖峰只是暂时的出去,他早晚会回来,如果太用心去经营也是为别人做嫁衣,得不偿失!他算尽了一切却忘记了他是一名军人的身份。
“团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去三连去辅佐老齐,只是我怕····”张大年苦思冥想,必须有个理由打动黎树森,但黎树森是直接在他的退路上砌上了一堵墙。
“你是怕你的前途就这么荒废了吧,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吧!”
黎树森声如炸雷是从天而降,张大年感到了万钧之力是悬在了自己的脑门上面,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了,黎树森是威严升级,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都已经是五十多的人了,可这一下就把桌上的茶杯镇翻到地上,张大年睁大了眼睛看着地上刚除开的茶叶,张大年心中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华山一条路,不进就是死!
“团长!我错了,我思想不该有波动,我是连长但也是团长手下的一个兵,团长的指示我要不惜余力的去服从,我马上回去准备,只是不知道一连接替的连长是谁,我跟谁去交接。”
听到了张大年这么说了,黎树森心里笑了,像一个老鸨子把一个美女逼良为娼的快感,不过他没有表露在脸上,只是气呼呼的重新坐下,先去端茶发现茶已经废掉了,张大年擦干了脸上的汗珠冲上拿杯子冲上新的。
“好了好了!一连的事情你暂且不用管了,明天就有人接替你的位置,你现在的任务就是马上去炊事班,拉着老齐一起到三连,这群兔崽子已经闹事闹了好几天了,这是一个考验,好好把握吧!”
“是!团长。”
张大年出去了以后,黎树森这个舒坦啊,忍不住的把脚都搭在了桌子上,嘴里还哼着小曲,一副地主老财搜刮了大把的民脂民膏以后的做派,老关站在门口是观察了一会才轻轻的敲了两下门板,黎树森是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
“老关,你又来刺探军情了!”
老关也是笑面如花,一双新的金丝边的眼睛显得整个人精神了许多,他与黎树森不同,是个知识分子,跟黎树森的五大三粗比起来,他更像个当官的,保养的自然也好,两人岁数差不多,老关还长了他几岁,不过两人摆在一起看,根本就是掉个个,老关叫黎树森声大爷都有人信。
“老黎啊,你好美滋滋的呢,你把张大年派去跟着老齐,你觉得有什么屁用啊!”老关开门见山,这里也没有旁人,说话自然也就直白了许多,听着也舒服了许多,黎树森双手抱着头把脚从桌子上拿下来不燥不慌,显然老关想说什么,他心里已经知道个七七八八。
“老关,这话怎么说的,再不济他张大年也是个连长,一个连长怎么还都不如一个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