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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还是太子秦璋笑道：&ldo;皇祖母真疼爱孙子，怪不得人都说隔辈亲，为了四皇弟，连皇叔的面子都不给了。四弟，你还不快过来谢谢皇祖母抬爱？&rdo;

接收到太子的暗示，秦珩忙整理心情，出席施礼。

寇太后大约很喜欢秦珩，含笑问道：&ldo;你那幅画画了多久？&rdo;似是极感兴趣。

秦珩认真答了，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周围人别样的目光，她只能装作不曾察觉，扮好她老实四皇子的角色。

寇太后心知这个孙子不善言辞，秦珩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她扫了一眼低头饮酒的睿王，很快收回了视线。她亲切地问秦珩了几句，方让其回自己位置上。

沉默着坐下后，秦珩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才渐渐褪去。饮下一口茶，让自己恢复镇定。皇叔的眼神如鹰隼一般，锁在她身上，她只作不知。

诚然她心里对皇叔感到抱歉，但是这真的跟她无关，她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寇太后拉着手亲切慰问啊。

见四弟茫然四顾，秦珣心生怜意，他悄声安慰：&ldo;你不用害怕。皇叔是明理之人，不会迁怒于你……&rdo;

秦珩点头，心里却说，怎么办？皇兄这么一安慰，更不自在了。

&ldo;再说，这不过是一桩小事……&rdo;秦珣实在是看不得四皇弟脸色发白的样子，缓缓续道，&ldo;等会儿给他敬杯酒，这事儿也就过去了。&rdo;

&ldo;嗯，好。&rdo;秦珩应了。她心说也是，太后不给皇叔面子，这也不是头一回了。

酒过三巡，舞姬翩翩起舞，在场诸人都有了些醉意。寇太后、皇帝、陶皇后皆提前离席，剩余之人比先时随意了许多。

秦珩饮了半杯酒，似是壮了胆色，悄悄去寻睿王。

此事与秦珣无关，但是他想到四皇弟的酒量，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暗叹一声，端起酒盏跟随上去。

睿王今夜连饮了不少。等秦珩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眼眸幽深迷离：&ldo;小子，是你啊？你来看本王笑话？&rdo;

&ldo;不是……&rdo;秦珩心神一震，忙摆手，&ldo;侄儿给皇叔敬酒，请皇叔……&rdo;&ldo;原谅&rdo;两个字，她不好说出口，并不是她的错。

肩膀一沉，她回头看去，却是秦珣。

秦珣给她一个安抚性的眼神，冲睿王笑道：&ldo;不知道皇叔愿不愿意赏脸。&rdo;他做一个&ldo;请&rdo;的手势，率先一饮而尽。

睿王看看老实的秦珩，再看看一副保护者姿态的秦珣，有一些恍惚。他唇角微微上扬，意有所指：&ldo;你们两个，感情倒还不错。&rdo;

秦珣拍拍四弟的肩膀，不以为意：&ldo;亲兄弟，自然感情好些。&rdo;

睿王双目微敛，不置可否。他自然清楚这兄弟俩的来意，他满饮一杯：&ldo;放心，本王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为难自己的侄子。&rdo;

秦珩点头，心下稍安。

&ldo;不过，本王倒是很好奇，什么样的画技，竟然能胜过吴大家……&rdo;睿王挑眉，&ldo;难道是天赋异禀不成？&rdo;

秦珩面露赧色：&ldo;这……&rdo;

&ldo;本王想请四殿下赐丹青一幅，不知道……&rdo;

秦珩红着脸打断皇叔的话：&ldo;皇叔不嫌弃的话，侄儿愿意。&rdo;只是，见识了圣手丹青的画，她那点微末画技，还哪里拿得出手啊！

&ldo;本王当然‐‐不嫌弃。&rdo;

这事算是就此揭过，睿王没有为难自己的侄儿。事实上，他在寇太后寿辰后的第三天就离开京城，回了封地，干脆利落，毫无留恋之意。

睿王走后，皇帝去寿全宫看视寇太后，感叹：&ldo;五弟回去得太急了，皇后还说要帮他在京城选个王妃呢……&rdo;睿王娶过妻，可惜他妻子短命，成亲不足一年便去世了。

寇太后仿佛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她转动佛珠，漫不经心道：&ldo;他福薄，以后再说吧。&rdo;

皇帝哂笑。秦渭福薄？大约是吧？皇后嫡子，因生得太迟而错失皇位。生辰是先皇忌日，生母不喜，嫡妻早逝，确实福薄。这一回召他回京，结果还算不错。下一次，不知会是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