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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2页）

&ldo;一……一月有余。&rdo;老太医颤声道。

&ldo;不是两个月？&rdo;皇帝凤目微眯。

&ldo;回皇上，不是吧？&rdo;一月出头跟两个月，还是有差别的。

皇帝面容平静，心里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沉声问：&ldo;上次你说，宫里的娘娘们，身体都没问题。那为什么，十几年里，后宫无人有孕？&rdo;

老太医额头冷汗涔涔，他壮着胆子：&ldo;这，田里要长出庄稼来，只有田好，是不够的。要，要种子与田相适宜……才，才好。&rdo;

第60章生疑

&ldo;大胆！&rdo;皇帝勃然大怒，冷面寒霜。

老太医扑通一声跪伏于地，身子发颤：&ldo;臣惶恐……皇上，臣惶恐。&rdo;他停顿了一下，抬起头：&ldo;只是既然后宫嫔妃身体无恙，那问题，那问题只能是出在皇上身上了……&rdo;

皇帝面色阴沉，一言不发，但眼中汹涌的杀意已然遮掩不住。

&ldo;臣斗胆，请皇上……赐脉。&rdo;老太医战战兢兢。

皇帝终于开口，森然说道：&ldo;什么叫问题出在朕身上？朕膝下曾有四子六女。你都忘了不成？&rdo;

&ldo;这，这，皇上以前确实儿女不少，只是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人，人上了年岁，自然是有变化的。&rdo;老太医面如土色，自己也不大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了。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信口开河，他学医多年，尤其精于妇科，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皇帝怒极反笑：&ldo;可朕如今春秋鼎盛，什么叫上了年岁……你再这般胡言乱语，朕留你不得。&rdo;他心中怒火滔天，高声道：&ldo;来人！拖出去，砍了！&rdo;

老太医一时间面色苍白，身体发抖，颤声道：&ldo;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臣这是据实推测啊。皇上自诩明君，不杀谏臣，现在要杀医者吗？皇上‐‐&rdo;

随着皇帝一声令下，殿外的侍卫早涌了进来，拿住老太医，欲往外拖。

老太医高叫：&ldo;皇上饶命，臣无意冒犯，是据实回答啊。皇上不能讳疾忌医啊！&rdo;

最后这一句&ldo;讳疾忌医&rdo;戳着了皇上的心。他忽然出声制止：&ldo;慢着，你们先退下！&rdo;

侍卫得令退下。

皇帝凤目微眯，满面寒霜，他居高临下看着老太医，就像是看一个死人：&ldo;你方才说什么？&rdo;

这声音甚是冰冷，老太医不觉胆战心惊。他背后冷汗涔涔，暗道好险。他定了定神，小心思索着措辞，不敢再像先时那般，只小声道：&ldo;皇上问臣，是怎么一回事，臣只是根据情况分析，并不是真的有意冒犯抹黑皇上。臣精于妇科，极少给皇上诊脉。臣斗胆，请皇上赐脉。臣曾听闻有些夫妇，两人身体都没有毛病，但是成亲数年，就是没有孩子。男子休妻再娶，未几就有孕事。乡野之人规矩少，那妇人被休后迫于生计改嫁，也很快有孕。臣说这么多，只是……&rdo;

老太医说这话时低着头，额上的汗珠亮晶晶的，眼睛转来转去，也不知道这番说辞，能不能教皇帝满意。‐‐不，不求满意，只求不触怒了他，保住小命就好。

他心中甚是懊悔，皇上问起，就该推说不知道的。太医院那么大夫，可有谁跟皇帝提过此事？都不敢的。

皇帝对老太医提的事情不敢兴趣，不过面色到底是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极力忽视心里的慌乱，沉声道：&ldo;上前来，给朕诊脉。&rdo;

他回去坐下，大马金刀。

老太医不敢怠慢，跪行上前，也不敢站起身，直接小心翼翼寻了皇帝的脉搏，大气也不敢出。

皇帝看他神色凝重，心里烦躁又恼怒，待老太医收手后，直接问道：&ldo;如何？&rdo;

老太医心头暗暗叫苦，思绪转的极快，说？还是不说？

皇帝扫了他一眼，森然说道：&ldo;你只管如实说来，朕可以饶你不死。若是你胆敢撒谎，欺君之罪是什么下场，想必你是知道的？&rdo;

老太医身子一抖，连连点头：&ldo;是，是，是。&rdo;是了三声后，他才鼓足勇气说道：&ldo;臣观皇上脉相，看似平和，实则略有异状，似乎生育上受了些影响，臣不敢……&rdo;

他话未说完，就被皇帝一脚踹倒在地。

皇帝满面怒容，再次抬脚要往他心窝踹：&ldo;谁给你的胆子胡言乱语？朕直到今日，尚能夜御数女……&rdo;

老太医不敢硬接皇帝这一脚，急急忙忙往后旁边移，口中呼号着&ldo;皇上饶命&rdo;，他也是男子，知道男子对这种事情看得极重，这关乎的不仅仅是面子，还有子嗣传承。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话已出口，无法再收回，他只能续道：&ldo;皇上，生育子嗣与夜御数年并没有多少关联。臣才疏学浅，医术不精，臣诊断出来的结果是这般，皇上若不信，可再请名医诊断。臣，臣……&rdo;

他心头惶急，此番进宫，只怕有命来，无命回了。他之前很少给皇帝诊脉，宫里近些年无人有孕，他也猜测过问题是不是出在皇帝身上。‐‐他精通妇科，他很清楚，如果女子不孕，并不全都是女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