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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我说：&ldo;什么意思?我不懂。&rdo;

她说：&ldo;以后你会懂的……&rdo;

果然，第二天下午我就懂了，那时我正在办公室一如继往地举着望远镜看我的&ldo;消息树&rdo;，突然空中传来一声枪响。半个小时后，林婴婴像只刚逮了一只大耗子的小花猫一样，欢快无比地溜进我的办公室，兴奋又压抑地对我说：&ldo;李士武下地狱了。&rdo;我很震惊，问她：&ldo;怎么回事?&rdo;她反问我：&ldo;难道你刚才没听到枪声吗?&rdo;我说：&ldo;听到了。&rdo;她说：&ldo;那就是送他下地狱的子弹，他继承了白大怡一样的噩运，正在院子里好好的走着，突然被远方射来的子弹断了魂。&rdo;说话间，她忽从身上摸出一沓钞票给我，说：&ldo;你去看看他家属吧，犒劳她一下。这次行动之所以能这么顺利，全靠她给你及时准确地提供了关押李士武的地方。我一听他关押在那个地方就知道有戏了。&rdo;

我这时才明白，为什么林婴婴非要让我去鼓动李士武老婆见李，因为只有见了他，才能知道他关押在哪里，然后才可以安排枪手狙击他，因为野夫不可能去班房里审问他。野夫会在办公室里提审他，而野夫的办公室是固定的，现在李士武的关押地也明确后，他走的路线就固定了，枪手就可以选择固定的地方守候他。

我问她：&ldo;那个神枪手到底是什么人?&rdo;

她笑道：&ldo;反正不是我，枪响的时候我正在给胖子泡茶呢。&rdo;

我说：&ldo;但肯定是你安排的。&rdo;

她说：&ldo;这还用说吗?&rdo;

我说：&ldo;所以我要问你他（她）是谁?&rdo;

她说：&ldo;对不起，无可奉告。你也是老黑手党了，该知道规矩，不该问的不要问。这是一号的人，这里任何人都无权知道。&rdo;也许为了岔开这个敏感的话题，她忽然给自己倒了杯水，对着我的茶杯一碰，&ldo;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庆贺一下我们的胜利，来，因陋就简，就用它代替酒水吧，为我们成功的陷害栽赃干杯!&rdo;

我们碰了杯，一干而尽。

&ldo;这下野夫一定以为内贼已除，以后我们背后的眼睛要少多了。&rdo;

&ldo;李士武这样死也算死得其所，最后替我们干了一件好事。&rdo;

&ldo;那他要感谢你，是你为他设计了这个光彩的结局。&rdo;

&ldo;也要感谢野夫，归根到底，还是他的愚蠢成全了他。&rdo;

&ldo;他并不愚蠢，而是你的这一招太高明。&rdo;

&ldo;你别老夸我了，你要鼓励我、帮助我戒骄戒躁。&rdo;

我们沉浸在幸福中，你一言我一句，有说有笑。最后，我接着她的话感叹道：&ldo;是啊，干我们这一行的一定要警钟常鸣，采取任何一个行动都要慎之又慎。&rdo;由此她想起一首诗，背诵道：&ldo;因为我们从事的是世上最危险、最残酷的事业。我们采取的每一个行动都可能是最后一个，甚至一个不合时宜的喷嚏都可以让我们人头落地。&rdo;

我背：&ldo;但是，死亡并不可怕。&rdo;

她背：&ldo;因为我们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rdo;

我背：&ldo;为亡国而生，轻如鸿毛。&rdo;

她背：&ldo;为救国而亡，重于泰山。&rdo;

我背：&ldo;革命尚未成功。&rdo;

她背：&ldo;同志仍须努力。&rdo;

我背：&ldo;一路平安，同志们!&rdo;

我背完最后一句后，她激动地上前握住我的手，高兴地说：&ldo;你也会背这首诗啊。&rdo;我说：&ldo;这是我的座右铭，一直记在心上，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默诵一遍。&rdo;她开怀大笑道：&ldo;哈哈，我也是这样的，我们不但志同道合，连生活细节都不谋而合，哈哈哈。&rdo;

秋天了，天高气爽，阳光如梭，轻风送爽，一只小鸟欢快地从我们窗外的空中一掠而过。

这之后，俞猴子作为李士武的主子，又是&ldo;周大山事件&rdo;的审查把关者，在野夫眼里一落千丈，而林婴婴在卢胖子手上则变得越发宝贝了。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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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李士武惹的&ldo;周大山事件&rdo;一定是林婴婴栽给他的，但我一直不知道，她究竟是做了什么样的文章让他蒙此深冤。我曾特意问过她，她却含糊过去，不道明，让我猜。我猜有两种可能：一、她在门外偷听李士武向局长汇报抓到&ldo;凶手&rdo;周大山时，知道李在撒谎，便私下去找马副官，挠他痒痒，掏他心窝，知情后又对他&ldo;晓之以理&rdo;，鼓动他&ldo;明哲保身&rdo;，把李士武推下水；二、是她策划了整个事件，她利用马副官想当处长的心理，给急于想寻到凶手的李士武下了个套子，让他钻进去。这就是说，她是幕后策划者，是她授意马副官给李出馊主意，把他骗到沟里去。应该说后一种风险很大，因为这意味着她将有&ldo;把柄&rdo;被马副官握着，所以我更倾向是第一种可能。而李士武那天留下我是有意的，因为他知道我是胖子的人，他计算要胖子来签发交人报告，担心胖子会征求我的意见，便有意让我当个撞上的&ldo;见证者&rdo;。

李士武表面上对我客客气气，实际上恨我入骨，我要在他那里探听个什么，根本不可能。所以，以前反特处一直是我们工作的盲区，现在变天了，李士武栽了个人仰马翻，马副官被扶正当了头，林婴婴要找他探个什么，如探囊取物一样容易。这时候，我们其实已经把保安局基本掏空，机要处有我，反特处有林婴婴的&ldo;死党&rdo;，俞猴子那儿有她的&ldo;跟屁虫&rdo;秦时光（这只癞蛤蟆一直在做吃天鹅的美梦），卢胖子这儿更不用说，有林婴婴和我两条&ldo;大蛀虫&rdo;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