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牛见他煞有其事的样子,也只好倾耳细听,才发觉也有敲打石墙的声音。
他哼道:“见鬼了!发疯也会传染!”
陈妖精道:“你可知道我刚才说话一直都在胡扯一通,言不及义的理由吗?”
王二牛不情不愿地答:“你说话一向如此!”
“废话!那是因为刚才有人在隔壁囚室偷听咱们说话。”
“你怎会知道!”王二牛将信将疑。
“因为人偷听的时候,如果内力不高,必定耳贴墙壁,屏息细聆,就像你刚刚那样。”
“这样又怎样!你听得出来有人偷听不成?!”
“可是,耳紧贴墙,血液流动的声音,血脉震动的声音,同样也透过墙壁,传了过来……”
“难怪你对那毕恭的耳朵那么有兴趣,”王二牛依然不服气,“原来你对耳朵素有研究。”
陈妖精不理他的话,“一个人屏息之时,呼吸法自然与常人不同,只要仔细分辨,很容易便能辨别得出来。别忘了,我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王二牛道:“现在还有没有人偷听?”
“经过刚才这一闹,他们都以为我们胡说八道,现在又被揍得七荤八素的,就算能说得出话,也准像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你是狗嘴,我是象牙。”
“对,你还有象鼻呢!反正认不认随你,不过,他们倒把人暂时撤掉了,不然,怎么刚才那么一纠缠,就跑出那么多名狱卒来!”
“难怪,原来就是从隔壁牢里钻出来的!朱大肠这么做是啥意思?”
“他可没意思。”
“他无缘无故地把我们抓来这儿,平白毒打了一顿,还说没有意思?”
“他可没毒打我们,动手的只是毕恭。毕恭在巡捕班可没有司职。”
“那算什么?”
“至少他可以脱罪,矢口否认,不关他的事。他把我们抓起来,看来至少有三个目的。”
“什么目的?”王二牛这回可兴味盎然了。
“第一,他想凭借我们,知道更多一些‘振新堂’和‘兄弟盟’的事。”
“呸!他想知道‘振新堂’和‘兄弟盟’的事,不会去问郭山龙和柴少云吗!”
“嘿!郭山龙和柴少云可会回答吗?”
“那他也可以随便抓几个‘振新堂’和‘兄弟盟’的人来问呀!”
“抓不相干的喽啰,可都问不着。要抓重要角色,郭山龙和柴少云一定会有所警惕、有所行动,你知道,‘兄弟盟’与‘振新堂’跟政府甚至洋人都有挂钩,朱大肠这样做,划得来吗?”
“要不是上头的意旨,朱大肠又何须蹚这浑水,去探‘振新堂’和‘兄弟盟’的底?”
“说得好,看来,朱大肠有他的打算。”
“说不定,是那个什么方小龙下的命令。”
“这倒不会。方小龙看来也跟这件事有关,但不见得就与朱大肠同路,不然,他们就不会在酒馆里跟危秀梅等人有所争执。”
“嘿嘿!”
“‘嘿嘿’是什么意思?”
“‘嘿嘿’有两个意思。”
“哪两个?”
“第一个‘嘿’是现在外面还是黑天暗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