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慢悠悠的哦了声,&ldo;这么一说,我现在就后悔了,我应该在大学期间谈一两场恋爱的,错过了啊。&rdo;封北,&ldo;……&rdo;到地儿下车,高燃跟着封北往死者家里走,他的手机嗡嗡震||动,看到来电显示愣了一下,&ldo;喂,帅帅。&rdo;贾帅在那头说,&ldo;我下午回县城,要我给你捎什么东西吗?&rdo;&ldo;回县城?&rdo;高燃的脚步一顿,好奇的问,&ldo;你不是过两天就要考试了吗?回去干什么?&rdo;贾帅的语气平静,也很简洁,&ldo;他回来了,有事。&rdo;高燃知道帅帅口中的他是他继父,&ldo;东西不用捎,我下午也要回去一趟,到时候见啊。&rdo;你想怎么着高燃跟封北去死者家的时候,客厅砸的差不多了,看不出丝毫富丽堂皇的痕迹。死者的爸妈在大声哭闹,骂女婿没良心,白眼狼,不得好死,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死者的丈夫张一鸣是一家私企的老总,他垮下肩膀驼着背站在墙边,一身昂贵西服皱巴巴的,两眼里布满红血丝,满脸胡渣,头上还有个被东西砸出来的伤口,看起来憔悴又狼狈。无论死者的爸妈怎么咒骂,张一鸣都不反驳,一副痛心疾首,愧疚后悔的样子。这场闹剧以死者的妈妈哭晕过去收尾。高燃跟封北是刑警,专门负责刑事案件,至于触及到婚姻法的部分,他们不干涉,也搞不清这里面的名堂,只是感到唏嘘。给张一鸣录口供的时候,高燃全程都面无表情,不是他歧视商人,而是抵触,防备,商人城府深,精于算计,很难打交道。张一鸣说推推鼻梁上的眼镜,&ldo;警官,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去医院处理一下头上的伤口。&rdo;高燃刷刷写字,&ldo;你跟你的妻子恋爱八年,结婚十年,在一起过了十八年?&rdo;张一鸣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他长叹一声,&ldo;是啊,十八年了。&rdo;高燃抿唇,十八年,这个数字已经占据了一个普通人一生的四五分之一,&ldo;为什么不好好过日子?&rdo;&ldo;谁不想好好过日子,只是日子过起来,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rdo;张一鸣苦涩的说,&ldo;我跟她结婚的时候,是想一起过完一辈子,说的那么些话也都是真的,我只能说,是我高估了自己,这个社会给的诱||惑太多了。&rdo;婚内出轨,背叛曾经为自己打下江山,落得一身病根的妻子,就这么个理由。高燃边记录边问,&ldo;你们这些年为什么不要个孩子?&rdo;&ldo;想要的,一直都想。&rdo;张一鸣哽咽,&ldo;可是她的身体不好,她为了我吃了很多苦,我对不起她。&rdo;高燃抬眼,&ldo;你爱你的妻子?&rdo;张一鸣的眼眶泛红,&ldo;是,我爱她。&rdo;高燃&ldo;啪&rdo;地一下把圆珠笔按在记事本上面,情绪有些激动,&ldo;那你还在外面养女人?&rdo;张一鸣自嘲,&ldo;到我这个地位,很多时候不得不逢场作戏,因为别人都做了,我如果不做,会被他们当个异类排斥在外,没有办法,我也是身不由己。&rdo;高燃不快不慢的说,&ldo;所以你是身不由己?&rdo;&ldo;是不是都不重要了,&rdo;张一鸣仿佛没有察觉被鄙视,他痛苦的说,&ldo;悲剧已经发生,一切都是我的错。&rdo;&ldo;你养的比较久的那位二十出头,做过好几次人流了,都是在跟遇到你之前做的,她跟你在一起后,只怀上了一次,很不幸的流掉了,&rdo;高燃看着对面的中年人,虽然没有地中海跟啤酒肚,但离高大威猛英俊潇洒有十万八千里,只能算是斯文成熟,说到底,还是钱在这里头作怪,&ldo;除了她之外,你还养了一个更小的,今年才十九岁,怀上了,知道这个事儿吗?&rdo;张一鸣说知道。高燃笑着说,&ldo;恭喜啊张先生,你今年四十九,也算是老来得子。&rdo;张一鸣的脸抽了一下。高燃的话锋一转,&ldo;张先生,你听没听过王奇这个人?&rdo;&ldo;没听过。&rdo;张一鸣伸手去碰头上的伤口,&ldo;警官,我什么时候可以……&rdo;高燃打断,&ldo;先去填表。&rdo;张一鸣起身。高燃突然开口,&ldo;站住。&rdo;张一鸣转身,疑惑不解的询问,&ldo;警官,还有什么事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