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一回营便吩咐了陈江烧热水,之后又去马厩喂马,等回到大帐时便见浴桶已经在屏风后备好了。
想不到今日陈江干活竟如此利索。
这般想着,他下意识想要确定帐中是否还有其他人,便小声唤了一句:“路姑娘?”
“……”
果然无人应答。
姬兆松了口气,卸下盔甲,一路走至屏风旁。
他低头解着衣带,不知为何这东西竟比平时都难解几分。
他不由有些气恼,用力一扯——
“嘶啦!”
“哗啦!”
此刻面对面的两人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路七七本是屏息凝神到了时间方才从水中冒出头,谁知眼前的水帘之后竟是某人衣衫褴褛地站在自己跟前!
他里衣被扯得稀烂,露出小麦色的皮肤,清晰紧实的胸肌和腹肌上遍布伤疤,其中还有路七七帮忙包扎的那处。
路七七一哽。
姬兆的腹肌她虽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可她是第一次被人看到啊!
以姬兆的身高,只要微微垂眼便能看见她没在桶中的身躯。
路七七当即一掌拍了过去,甚至都没来得及结印,便见一团紫红色的灵雾从掌心喷涌而出,将人击中。
姬兆毫无征兆地飞出数米,脊背重重砸在大帐上,又被弹回来,倒落在地没了动静。
方才烧热水准备送进去的陈江听到里面的动静不由一怔。
“这路姑娘果然与常人不同,婚前与将军洗鸳鸯浴便罢了,还能洗得竟这般热闹。”
他说着热水也不敢往里送了,甚至将守在门口的其他兄弟也都支开,“为了庆祝咱们将军的好福气,走走走,喝酒去!”
而此时屋里,路七七正猫在浴桶中紧紧环住身体,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向被打晕的姬兆。
“姬将军……姬兆?”她小声唤着,却始终不见人动弹。
别……别是被打死了吧?
她赶忙捏了个诀将流光锦穿上,又小心翼翼地过去查看姬兆的情况。
路七七蹲在他身边,给他翻了个面儿,又伸出指尖颤巍巍地去探那人的鼻息——
太好了,还活着!
她紧绷着的那根弦总算松了,随后一个屁股墩儿跌坐在地上。
“吓死了吓死了。”路七七不住地抚着自己的小胸脯,忽然想起方才自己用出来的那团灵雾,瞧着不像是仙宗的法术,倒像是……
她低头去看心口窝那朵花。
不知为何,原本黑色的图腾此刻花梗处竟隐隐泛着红色。
她指尖轻戳了戳,并无痛感。
所以方才她用出来的法术,便是那魔气所说的能保护她的东西?
堪堪得出结论,便听得身旁躺着的人幽幽痛呼一声。
路七七被吓得一个激灵,几乎弹起来。
但想到人是被自己打晕的,她又悻悻蹲了回去。
“将军你……没事吧?”路七七把人扶起来,又赶忙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