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都皇城宣德门前,一众大臣在各家提灯下人的陪同下聚集此处,来参加今日早朝。丞相蔡坤携六部文臣站成三列,大将军霍顿携一众武将站成两列,于不违携御司鉴鉴察四使站成一列。此时,众臣习惯性的开始议论,因为一过宣德门就不能说话了,很多人都习惯在这里聊上几句。
吏部尚书纪远清环视了一周,见只有礼部尚书手执奏折,他凑过身问道:“肖大人今日有何事要上奏?”
礼部尚书肖显达一边整理自己的官服衣帽一边说道:“还不是乡试科考放榜的事。”
纪远清小声说道:“有些没本事的考生对科考的公正存疑是正常的,这么多年,这种事都见怪不怪了,肖大人何必如此较真呢?你看人家顾大人,全国各地的刁民都在因为上缴民税闹得不可开交,生生被他一处一处压下来,从不传到陛下那里……你得向人家学习。”
肖显达眉头一皱,说道:“纪大人你怎么能这么说,本官身为……”
“议论什么呢?”就在这时,二皇子赵准在宣雅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文武百官见状,心中诧异不已,向来不参朝的二皇子怎么会来这里?诧异归诧异,还是纷纷向其见礼。
丞相蔡坤问道:“殿下今日也来参朝吗?”
“没办法,内侍府的小太监不让睡安生觉,大清早就去传唤,也不知道父皇是什么意思?本来昨晚就睡得挺晚的,你说哪还有精力。”说着,便看向了提着灯笼的宣雅。
蔡坤会意的一笑,说道:“殿下虽年轻,却也得注意身体啊。”
赵准摆了摆手,站到了蔡坤前面。
这时,赵浔也在绿缇的陪同下出现了。两个皇子都来参朝,以往从未有之,如此,众臣更加诧异,纷纷猜测何故。
“见过太子殿下!”
赵浔向众臣点了点头便径直走到了霍顿前面。
赵准上下看了看与自己并排而立的赵浔,说道:“皇兄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见赵浔未答,赵准眼睑不由得抽动了一下。
卯时初刻,宣德门缓缓开启,皇子大臣们纷纷取出牙牌,准备让此处宦官查验,谁知一道命令从门内传出:“无需验牌!”
众臣又将各自牙牌收起,然后走进了宣德门。过宣德门有一处食肆,专供参朝官员。
刚到食肆前,便听太监喊道:“免食!”
大臣们相互看了看,不敢作声,只得迈入御街候朝。侯朝为一刻钟,是整理官服衣帽的时间。宋国尤重礼节,这个规定在开朝时便有,有宫女抬镜立于御街两侧,供百官自理形象。曾有官员因上朝时官帽戴歪被撤了职,也有官员因官服不净、不平锒铛入狱。所以这个小小的仪式没有人敢怠慢。
可是,众臣刚到镜前,还未等站定,便听太监喊道:“无需候朝!”
嗯???
这回,众臣皆显慌乱,连从容不迫的蔡丞相也不淡定了,唯于不违神色如常。
既然无需候朝,那么谁也不敢多耽搁,众臣匆匆迈上了大庆殿前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