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御都的门墙,城墙很高,笨一点的鸟儿都飞不过去。城头站着的一排士兵,只露着小半截身子,向上看去,就像一个个黑点。
红棕色的城门不仅高大也很厚重,一看就不是普通材质,那红色是木门的原色,并非后期喷涂的颜料,上面镶嵌着厚厚的青铜板,更显笨重。
而在城墙的外围,是一条宽阔的护城河,河上没有桥,此时他们在河的对岸停了下来,隔着护城河向对岸张望。
领头的士兵举起手中的黑色旗子挥了挥,只见对岸的两个士兵合力将城墙上一道厚重的闸刀扳了下来。
何少离等人隔着这么远都听见了士兵的嘶吼声和铁索摩擦的哗啦声。
闸刀落下的瞬间,只觉脚下一阵晃动,然后就看到河水中的一阵异动。
先是无数根粗壮的铁索浮出水面,它们抻得笔直,然后就是一块巨大的石板徐徐升起,直到和沿岸齐平才停下。
这是一座三丈宽的石桥,桥面两侧是白色石头雕刻的栏杆,一根根粗大敦实的石桩上坐着一个个威武的石狮子,狮子血口大张,栩栩如生。
何少离后来才知道,这座石桥平日里都在,只是这段时间才降了下去。
此时的他则是暗暗赞叹,这样的城防结构根本不可能攻破。护城河可不好过,就算过了河,那巍峨的城墙也不可能攀爬上去,而那厚重的城门更不可能被撞破。倘若敌军来犯,只需躲在城中即可,无须担心敌人会破门而入。
难怪明成王会先派于途潜入城中,倘若没有人在里面接应形成里应外合之势,即便兵临城下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赵宣派来的随军站在原地,目送着马车过了石桥才往回折返。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在城门前,前面的马车车窗伸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手中握着一枚青铜嵌玉的令牌。
很显然,手是赵迦兰的,令牌是赵宣的。
赵迦兰除了这个动作,什么都没有说,当然,她也没必要和这些守军表明身份。正如她说的,到了这里就算是到了家,一切都不用再担心了。
守军见令牌纷纷行跪拜礼,然后没有二话,甚至都没有查验马车就直接向城头的守军比划了一个手势。
片刻后,城门缓缓向左侧移动……
何少离等人这才看懂,原来这城门是单扇的,开关方式也和其他城门不同。
马车走在石砖铺陈的街道上,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因为马车是从城外进来的,这已经是许久不曾见到的事了。
同样,街上络绎不绝的行人也吸引了何少离的目光。
不远的洛城外正打的不可开交,瑜洲城那么远都人心惶惶的。而这里,似乎一切都没有受到影响——
人们其乐融融,所有的门店都很热闹,街上售卖各种小东西的小贩大声的呦呵着,孩童三五成群在街巷里追逐打闹。
“不愧是天子脚下啊!”何少离叹道。
“喂!”
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与后面的马车并排而立,赵迦兰从窗子向何少离喊道。
喂?
何少离笑了笑,“公主殿下,您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去哪啊?”赵迦兰问道。
去哪?
何少离哑然。难不成你还要跟着我?
“您给指个路,让初六送您去皇城!”
“我是问你去哪?”赵迦兰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