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瑞双目紧紧盯住那戴着钟馗面具的黑衣人,喝道:“野狐禅,你也要管这事?你们轩辕台不是一直都说不过问天下的纷争的么?”原来那戴着钟馗面具的黑衣人就是与萧齐瑞齐名的野狐禅。
野狐禅摇摇头,道:“如果你们契丹人杀戮不那么重,肯把中原人当成自己的同族一样,我野狐禅当然不会管,轩辕台也不会管。萧国师,你应该知道轩辕台的宗旨所在。你们这是逼我们出手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萧齐瑞没有动手的意思。
“我跟踪你好久了!”野狐禅答道,他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他俩都知道,绝顶高手之间,彼此相差极其细微,真要打起来,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谁胜谁负,也只看谁能把握得住机会。
既然如此,何必再动手?
萧齐瑞叹了口气道:“轩辕台的消息果真是灵通,想必,赤练崖的那位,你们轩辕台也有人跟着吧?”
野狐禅点点头,道:“跟耶律明是老熟人,醉道人,听说过吗?”
萧齐瑞想了想,答道:“听公主提过,跟耶律明交过一次手,是轩辕台新出的高手?”
“不是!”野狐禅答道,“他成为绝顶高手要比我早,只是他不太喜欢管那么多事情。怎么,你跟耶律明之间,关系还是那么差么?”
“他恨我,我也恨他,关系如何会好得起来?”萧齐瑞回答道。
两人你问一句,我答一句,丝毫不似敌手,更像两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正在促膝谈心,对帐外的震天的厮杀声充耳不闻。
敌手与朋友之间有时真的很难分得那么清楚。
一流高手的破坏力真的很可怕,特别是当两名实力不一般的一流高手在追杀主帅之时,虽然有耶律景炎护着,还有从四面涌来的亲兵、契丹精兵拼命阻拦也没用。
没有组成阵型的精兵无论多精锐,都不可能是一流高手的对手。
耶律景炎护着耶律安端在前面逃,会和了白福通的疯和尚在身后追,四人不过相差三四步,而维持这三四步的代价是契丹精兵一条一条的生命。
一流高手不对普通兵卒动手的前提是,那些兵卒没有挡在他们前面。
而疯和尚和白福通也非常有默契的保持着这段距离,既不让耶律安端逃得太远,从而有机会让那些精兵组成阵势来围住他们,也不肯靠得过近,逼得耶律景炎拼命来保护耶律安端。
那两种结果都不是他们想看到的。实际上,他们很明白,在耶律景炎舍命保护下,他们已经没有机会杀死耶律安端了,当然,这是耶律景炎不要自己性命的前提下。
现在这种情况很好,耶律安端逃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大乱,整座中间大营都被惊动了,一对对精兵奔驰过来,用血肉之躯想要迟滞疯和尚与白福通两人。
周围的各营都有援军赶来,除了那些仆从军,仆从军的营地不在这里,没有将令,仆从军是不允许进入契丹铁骑的营地的。
这给了李风云机会,五十人从潜伏的地方钻了出来,大摇大摆的走入中间大营之内,没有人怀疑,因为此时的中间大营已经乱成了一片,因为大家都担心主帅的安危。
虽然即使耶律安端遇刺,契丹西路军仍会有新的统帅接替耶律安端的位置,对全局不会造成影响,但是若是他真的死了,众人的前途也就算完了。没有人会信任连主帅都保护不了的将领,更不要说这种事居然是发生在大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