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云一呆,他真的被这位巫王擂住了,他居然要求李风云跟他比蛊术,这这这也未免太无耻了点吧!
苏语侬娇笑一声,道:“风云哥哥,交给奴家吧!”说罢上前一步,对巫王乌启道:“羞羞羞,打不过人家就打不过,的啦!还说什么比试蛊术?不如与奴家比试绣花如何?”
巫王自知理亏,他巫术的确非常高,但蛊毒发作要一定的时间和条件,高手过招,胜负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招不慎,轻则落败,颜面丢尽,重则身受重伤,乃至殒命,他自知不敌李风云,当然不肯与李风云打架。所以才想出了比斗蛊术的法子,想要为难住李风云,让他知难而退。毕竟,黑苗族人虽然凶狠好斗,但没有哪个傻子会去跟一个明知武功高出自己许多的人打架,自讨其辱。
如果李风云不敢应战,他也算为黑苗族人挽回了些颜面,维持住了巫王的威信。
谁想到这个刁钻的姑娘却跳了出来,用刻薄的话羞辱了他一顿。作为巫王,乌启当然不能跟这位小姑娘较劲,讪讪地道:“这里是苗疆,我们苗人向来善于使蛊,即便是本巫王,也是因为当初蛊术最高,才能成为巫王,可不是因为武功高强。你们来我苗疆逞强,当然该蛊术取胜才是正理!你们汉人不懂蛊术,可怪不得本巫王!
你们若是认输,本巫王也不难为你们,过去的事既往不咎,送你们下山便是!”
巫王乌启见识过李风云的本事,心中早已经心生怯意,并不想再与李风云起冲突。而且黑苗族向来尊敬强大之人,刚才李风云显露出难以想象的能力,巫王乌启已经从许多长老眼中看到了敬畏的神色。所以此刻,他也只想体面地了结此事,送走李风云这帮瘟神。
况且他也看出,被李风云打倒的那些侍卫,受伤虽重,却没有致命伤,修养一段时间便能恢复过来,显然,李风云是手下留情了的。
苏语侬笑道:“那怎么可以?蛊毒之术,奴家也算知道一点皮毛,未必在巫王之下,不过太伤和气!倒不如比吃饭如何?
你们苗人要吃饭,汉人也要吃饭,不如由奴家煮出两大桶米饭,你们苗人派出最能吃的酒囊饭袋,比一比谁吃得多岂不更好,的啦!
不过奴家不妨告诉,风云哥哥饭量可不小,一餐能吃三斗米,一头牛,估计你黑苗人中未必能找出这样的饭桶!只是,你们若是输了,可要答应我们一件事情!”李风云饭量虽然比常人大出一些,但也不至于如苏语侬说的那么夸张。
苏语侬说得有意思,众人不觉笑出声来,即便是黑苗族中的几位长老也没有忍住。
巫王乌启愕然,半天才道:“那怎么可以?小姑娘,既然你说你懂一些蛊术,你出手也可以,最多本巫王不欺负你,不使出最厉害的青玉蛊,你若能胜得了本巫王一招半式,便算你赢。赢了你要提什么条件,本巫王都依你便是!
不过,你若是输了,便要留在这黑木崖上,终生服侍本巫王,怎样?”
苏语侬犹豫了一下,眼珠一转,道:“比就比,看看你这个大巫王怎么欺负一个小姑娘!”其实此时的苏语侬真的算不得是小姑娘,二十出头,若是普通人家,孩子也该有了。不过苏语侬生年轻,形貌还如十六七岁的小丫头一般,不知情的人并不知道。耶律鸿雁虽然年纪与苏语侬相仿,但她生在北国草原上,虽然也是娇艳迷人,可是显得成熟许多。
“不可!”耶律鸿雁急叫道,如果苏语侬真的为她出头冒险,她这个情可就承受得太大,只怕一辈子也还不完,心中对苏语侬的敌意大减。
“语侬……”李风云也觉得有些不安,开口阻止道。
“不要紧的!”苏语侬回头向李风云眨了眨眼睛,道,“不要紧的,巫王一个大男人,不像是好色之人,一定不会不要脸赢奴家一个小姑娘的,放心好了!”
苏语侬这么一说,巫王乌启倒是真的为难起来,如果他赢了苏语侬,倒似乎他真的贪图苏语侬的美色,以大欺小,以男欺女,对他的名声十分不利,虽然他心中的确对苏语侬的美色有些想法。思考再三,巫王乌启放弃了打败苏语侬的念头,决定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再放他们离去。对于蛊术,巫王乌启有着绝对的把握。
既然要比蛊术,这小小的黑木神殿就不适合了,所施展的蛊术很难散开,一不小心就容易伤及旁人。
于是,众人出了黑木神殿,一齐来到崖上的一块方圆二十多丈的空地上。
苏语侬、巫王乌启相聚五步站定。
“小姑娘,你来我黑木崖,算是客人,你先出招!”巫王乌启背着手,浑不把苏语侬放在眼里。
苏语侬眨了眨眼睛,道:“事先说好,比蛊术就是比蛊术,可不兴使用武功,也不许用内力。谁使用算谁输!”
“那是自然!”巫王乌启一口答应。
苏语侬从背后摘下一个大竹筒,拔开塞住筒口的木塞,玉指在竹筒上轻轻一弹,口中念念又辞:“一只小蜜蜂呀,飞入花丛中呀,飞呀,飞呀!”
果然,一只蜜蜂从竹筒中钻出来,“嗡嗡”地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慢慢朝巫王飞去。
巫王大为惊讶,紧盯着那只小蜜蜂,这算什么蛊术,太不入流了吧!难道这只蜜蜂还暗含玄机?
正在巫王疑惑不解之时,忽然听一阵“嗡嗡”的轰鸣之声,定睛一看,不由下了一大跳,只见一大群蜜蜂已经从那竹筒中钻了出来,数百只蜜蜂像一团黑云般随着苏语侬的哨音急速向他扑来。这蜜蜂正是曾经让李风云吃过亏的赤眼金蜂,李风云还曾用它阴过路惊鸿的弟子鲁青云。
他与苏语侬相隔只不过五步,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那团蜂云就涌到了近前,直朝他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