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令清目光扫过令窈受伤的脚腕,纵然有所怀疑,她自己第一个不愿相信。堂堂南侯府,难道会为了一个人随随便便断掉传承几十年的旧俗?
纵使四姐姐平时胡作非为,也绝没有这个本事能够左右整个南府。
郑令清看着大案上的摆设,越看越嫉妒,不用令窈赶,她自己待不下去,找了个理由离开。待其他人陆陆续续走开,屋里只剩郑令佳陪令窈,令窈一只眼睁开,一只眼眯起,见没有外人,小声同郑令佳说:&ldo;阿姊,你有话问我,对不对?&rdo;
郑令佳将心中疑问抛出,令窈未曾掩饰,实话实话:&ldo;他欠我一个人情,如今正好派上用场。&rdo;
郑令佳早有猜想,重重叹气:&ldo;难为他肯应承你。&rdo;心中百般话语,最终汇成一句:&ldo;卿卿为何这样做,是因为怕一人寂寞吗?&rdo;
令窈笑而不答。
郑令佳没再说什么,柔柔地抚令窈侧脸,叹息:&ldo;若是外人知道此事因卿卿而起,只怕整个临安城都要闹翻天。&rdo;
令窈明眸皓齿,慵懒阖眼:&ldo;我不在乎。&rdo;
自南家宣布今年不办鸣秋之宴起,城内流言纷纷扬扬,自九月到十二月,由秋入冬,除夕当头,纷争才渐渐平息。
任凭外人如何打听,南康泽未曾透露过半个字,就连令窈也惊讶他的坚忍。她只托他停宴,没有托他隐瞒她是主谋,将事情都推到她身上,岂不比他一个人担下来更轻松?
令窈本不想与南家再往来,只因敬南康泽义薄云天,遂主动写信慰劳他。
改不了顽劣品性,信尾戏谑,承诺家中几个哥哥,除郑嘉和之外,他要谁做妹夫都行,哪怕是都逮回家,她也乐于见成。
南康泽看信后,又气又笑,反问为何郑嘉和不行。
这次令窈回信简短:&ldo;不行就是不行。&rdo;
令窈自认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至大年初一前半个月,她亲自送今年的生辰邀贴给南府。
她登门拜访,南侯夫人与南文英吓一跳,还以为听错,直到管家再次来报,说郡主要从正门进不走后门,让开大门,侯夫人回过神,到府门前迎接。
令窈端出全副郡主仪仗,纵使侯夫人瞧不上郑家门第,也不得不小心款待。
南康泽随即赶来。
令窈见了南康泽的面,才肯将帖子拿出来,交到他手里:&ldo;恭候南世子大驾。&rdo;
她只说请他一人,没说请南文英。
南文英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待令窈一离开,便将南康泽拿到的帖子撕个粉碎。南文英去不了,也不许南康泽去。大年初一生辰宴,南家无人去郑家吃宴。
虽然南康泽未曾出席令窈生辰宴,但送去的礼物却丰厚无比。就连大奶奶拿到礼单,都忍不住多问了几句,问是否送错。
除南家送的礼之外,今年还有意外之喜。
穆家也送了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