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琪赶在lady下班前,为他买下一块伯爵红茶千层。
梁恒波也不搪塞,他爽快地接过塑料袋:“谢谢。”
裴琪细细地打量着他的表情,那里除了沉静沉稳,却也没有任何的柔情或欣喜。
多年前,她曾经为陷入极度低潮期的梁恒波送过一份生日礼物,无论是挑选的礼物或送出的时机,她个人都认为别出心裁。
但是,他看到礼物后也只是说了句:“谢谢。”
和现在的语气无二,和他拒绝她的语气无二,温柔地,冷漠地。
裴琪不是傻子。她早已放弃对梁恒波的执着,但是,在偶尔,内心还是会产生几丝强烈的不甘和遗憾。
梁恒波叫来司机,送她回酒店。
裴琪也忍不住议论起欧阳文和宋方霓的遇见。
“幸亏,今晚没有十四代龙泉,否则,我今天一定让她大出血不可。”裴琪愤愤地说。
她今晚点一瓶这么昂贵的清酒,显然是故意的。
梁恒波沉默了会:“我以为,今天是我结账。”
因而没有拦住裴琪点酒。
裴琪冷笑:“你不懂,她们捞女在外人面前好面子,会主动买单的,只是我也没想到,她居然有能耐搭上欧阳家。那可是正经的官三代,有钱有势,一瓶酒也不过是她一个包钱。”
梁恒波点点头,他没说话。
裴琪看着他,车窗外,是外滩,是广场,是高架桥,是永不熄灭的人造霓虹和繁华,车厢里却是人迹板桥霜的静。
剩下十分钟,他一句话都没说。
生活里的梁恒波其实就是这样,他静静的,也没什么小动作。给人的感觉呢,就像随时随时地节省着能量,存着有限的生命力,仿佛要把一切都释放到工作里。
今晚却是裴琪看到梁恒波主动说话最多的一次。
大概因为,那个女人也在。
她可以承认,自己嫉妒宋方霓。凭什么?宋方霓到底凭什么能让优秀的男人痴迷她,自己却全身而退?
在下车前,裴琪半开玩笑半苦涩地说:“老情人重逢,什么感觉?”
梁恒波转过头。黑暗里,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温柔,却又泄漏着冰冷。
“别犯傻。这种东西不叫重逢,叫做工作需要。”
科讯要收购鲍萍公司的消息,本来属于严格保密的,但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
资本届里都是贪婪且永不知足的贪狼。
其他公司的投资人闻讯而来,估值很快水涨船高,鲍萍一天能挂几通电话。
宋方霓那里催了几次,她才把提案交上来,但还是比鲍萍当初夸海口的日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