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盛燃点头,如果对方食言了也好,“你跟着我都要搬第三次家了,很累吧。”
或许奔波将是一种常态,或许以后还会更遭。
余让无所谓地耸肩:“反正这里空调都坏了,换个房子正好。”
行李收拾到一半,门又响了。
房东?
孟军?
他俩对视一眼,盛燃把冲过去的余让拦在身后,猫眼被门上贴的福字挡住。
“是我,”外面的人懂事地自报家门,“祁年。”
盛燃皱起眉,消息传得这么快,连祁年都知道了。
门向外推开,好闻的木质香调混着热浪漫了进来,狭窄的视野渐渐扩大,盛燃朝后退一步让开道,却在门缝过半时瞥见了祁年身后戴着墨镜穿着板正衬衣的另一个男人。
七年没见,他的头发白了很多,年轻时的玉树临风尚有迹可循,并且难得没有走到中年发福那一步。墨镜挡掉他大半表情,却依旧能从皱着的眉头中解出诸多不耐烦。
盛燃以为自己早不在乎,可在见到血脉相连的家人时,还是红了眼眶。
“爸爸。”他哽咽着唤了一声。
第54章回家
盛桥椿全当没听到,站在外头一动不动。
“盛燃,昨天酒吧里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叔叔他有话想跟你讲。”祁年开门见山,目光却飘忽地越过盛燃落在余让身上。
“爸,先进来吧。”盛燃局促地拉出一条椅子,才发现家里这会儿乱得没处落脚,父子久别重逢的感人画面自然没有上演,盛桥椿轻蔑地冷哼一声:“你跟我下楼。”
楼下停着两辆豪车,盛燃认出祁年那辆,另一辆的车牌他很熟悉,只是七年前还不是挂在这辆迈巴赫商务车上。
父子俩一左一右坐进中间的位置,空调吹得人泛冷,盛燃把窗户降下来一寸,窗外的蝉鸣顿时卷了进来。
好半天没人说话,盛燃悄摸打量着七年未见的父亲,恍惚觉得他老了很多。“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他问。
然而盛桥椿仍旧跟从前一样固执己见,只鄙夷地把他儿子那失败的人生又提了一次:“你看看你现在住的什么地方,干的什么工作,你要把我的脸丢到哪里才算完?!”
盛燃感到自己有些可笑,居然还会对他抱有期待。
“我以为我早就不是你的儿子了。”他看着窗外,“说真的,你今天会出现,我已经很开心了。”
“跟我回去。”盛桥椿说这句话时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