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水往冷锅里倒入切好的猪板油和半碗清水。
熬油没什么难度,却是个细致活,等大火将清水煮干,板油开始出油时。她抽出一根柴火,见灶上火小了手上动作却不停,不时用锅铲翻锅。
慢慢的,白色的板油变成了金黄酥脆的油渣,油渣浮在熬出的猪油上,香味勾得在另一个灶上煮红枣的盛安洄咽下口水。
见油熬得差不多了,盛锦水捞起油渣,又将炼好的猪油一勺一勺舀进闲置的陶罐里。
剩下的油渣不少,她夹了一块朝盛安洄道:“张嘴。”
盛安洄正捞着红枣煮出浮沫,并不知道阿姐叫自己张嘴做什么,但还是顺从地张开了嘴。
一块热气腾腾的油渣就被塞进了嘴里,他龇牙咧嘴地等热气散了些才细细咀嚼起来。
刚出锅的油渣没有加任何调味,是最纯粹的肉香。
质地疏松,口感酥脆,隐约还有一股焦香。
自从父母去世后他便再没尝过肉味,也就是前段时日去了大伯家小住,才重新回忆起肉滋味。
盛大伯家不比金家,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顿肉,这次还是因着他小住才顿顿有荤腥。他虽馋肉但也知道分寸,并不敢敞开肚皮吃,每次都是尝个味道就放下筷子。
如今自家炼了猪油,有了一大碗油渣,可算是解了他的馋虫。
见他尝到点甜头便心满意足的模样,盛锦水不禁低笑,“红枣煮得差不多了,捞起后加水泡着,泡好红枣后再去把外边晒着的桂花收回来。”
盛安洄点头,麻利地将红枣捞出后加水泡着,又一溜烟地取回了晒着桂花的簸箩。
外边日头正好,桂花上残留的水渍已被晒得不见踪影。
盛锦水洗净双手,晾干后拿出一个洗净的小陶罐,一层糖一层桂花地铺了起来。等用糖将最后一点桂花盖严实,又舀了一勺酒液顺着壁沿撒了一圈。
“等半个月后再看,里面的糖桂花就成了。”见盛安洄凑上前来,满眼写着好奇,盛锦水出声解释道。
糖桂花已经封罐,红枣则还在泡着。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她便想着好好做顿吃食犒劳大家这段时日的辛劳。
肉是必不可少的。
盛锦水也舍得,将今日刚买来的两斤五花全部洗净后切成了块。
盛安洄馋肉,见状不免要问一句,“阿姐,你要做什么?”
“我今日做干锅蒸肉。”盛锦水开口,见盛安洄还在盯着肉看,索性继续道,“五花切块加甜酒、秋油后文火干蒸,两炷香的功夫就能吃了。”
干锅蒸肉的用料简单,甜酒是现成的,秋油其实就是酱油,是夏日经过暴晒,秋日取出的第一批,滋味甘醇。
甜酒和秋油都能买到,不用另做。
材料越是简单,考验的就是厨子的功夫了。
用料多少?火候如何?
这些都是经年累月的经验,不能一蹴而就。
盛锦水在厨艺上颇有天赋,和花费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沉浸此道的大厨自不能相比,但在这小小的云息镇已足够用了。
备好料后,她在锅中放置大碗,又在大碗上放置小碗,小碗里放上调好味的五花肉,扣上中碗,又拿清水沿着中碗淋下。
等做好这些,再等两炷香功夫,干锅蒸肉便能出锅了。
叮嘱盛安洄看着时辰后,她也没闲着,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