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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希兹无助地耸了耸肩，突然间他像是航行在茫茫大海上的帆船，眼睁睁地看着风就这样消失了。

&ldo;你打算怎么处理他?&rdo;他不安地问。

马克汉想了一下‐‐他也感到相当挫折。

&ldo;在我回答你的问题前，我想先亲自问问他。&rdo;

他按铃叫一名人员填写借调令。签过字后，他叫史怀克把它拿给班?韩龙。

&ldo;务必记得要问他有关丝质衬衫的事，&rdo;凡斯建议。&ldo;如果可以的话，问他是否考虑以白色背心搭配晚礼服。&rdo;

&ldo;这里不是男装店。&rdo;马克汉厉声地说。

&ldo;但是，亲爱的马克汉，你从这家伙身上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rdo;

十分钟后，一名副警长从坟墓监狱带着一名铐着手铐的嫌犯走了进来。

史基这天早上的外表有负他&ldo;公子哥&rdo;的绰号。他容貌憔悴而且脸色苍白，前一晚的彻夜侦讯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他胡子没刮，头发没梳，鬓角干燥缺乏光泽，领带也歪歪地扯在一边。不过，尽管憔悴不堪，他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他轻蔑地瞄了希兹一眼，更傲慢地没把马克汉检察官放在眼里。

对于马克汉所问的问题，他把告诉过希兹的事重复说了一遍。每个细节一字不漏，精确得就像一个人把课文滚瓜烂熟地默背出来一样。马克汉时而好言相劝，时而威胁恫吓，平时和蔼可亲的态度逐渐消失了，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部冷酷无情的机器。但史基却是铁了心，对于盘问的猛烈炮火毫不退缩。我承认，尽管我对他非常反感，但他这种不屈的死硬态度，倒是让我暗暗佩服。

半小时后马克汉放弃了，试图引他招认的努力完全失败。就在马克汉正要叫人把史基带走之际，凡斯懒洋洋地起身踱向马克汉，坐上了办公桌，以一种不带个人好恶情绪的好奇看着史基。

&ldo;你很喜欢玩康康牌?&rdo;他冷淡地说，&ldo;很蠢的游戏，是不是?过去在伦敦的俱乐部这种游戏相当普遍。我想，这是来自东印度的玩意儿吧。……我猜，你们仍然用的是两副牌吧，这可以让扑克牌配对游戏能够进行得更快些。&rdo;

史基不知不觉地皱起了眉头。他已经习惯了检警双方咄咄逼人的盘问模式，但是凡斯这样的问法，他还是头一遭碰到。显然他此刻完全陷入困惑和不安当中。他决定以嘻皮笑脸的方式和这位新对手过招。

&ldo;顺便一提，&rdo;凡斯继续以同样冷淡的语气说，&ldo;躲在欧黛尔客厅的衣橱里，从钥匙孔中看得到沙发吗?&rdo;

突然间这名男子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不见了。

&ldo;还有，&rdo;凡斯紧接着说，眼睛牢牢地盯着史基，&ldo;你当时为什么不发出警告呢?&rdo;

我在近距离内看着史基，虽然他脸上的表情没变，但我发现他的瞳孔变大了。我想马克汉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

&ldo;不用费神回答这问题啦。&rdo;就在这名男子开口准备要说话的时候，凡斯继续追击。&ldo;不过请告诉我，当时的情景有没有吓到你?&rdo;

&ldo;我不晓得你在说些什么?&rdo;史基不高兴地回答。然而，尽管他强自镇定，还是可以感觉到他的惴惴不安。他努力想在言谈间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ldo;那种情景肯定让人觉得不舒服，&rdo;凡斯并没有理会他的回答。&ldo;当你蜷缩在黑暗中，却突然有人转动门把想打开衣橱，当时的感觉如何?&rdo;他的眼睛看着史基。

史基寒着一张脸，不过他并没有开口。

&ldo;还好你事先把自己锁在衣橱里了，是不是?&rdo;凡斯继续说道。&ldo;万一他把门打开了‐‐天哪!那又会是什么光景呢?……&rdo;

他打住了话，温柔地笑着，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ldo;喂，你是不是打算用你的凿刀对付他?也许他的身手比你敏捷、身体比你强壮‐‐也许在你能够反击之前，你就被他掐住脖子喘不过气来‐‐对不对?……在黑暗的衣橱中你有没有想到这些?那情景，别说是让人不舒服，简直就是令人毛骨悚然吧。&rdo;

&ldo;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rdo;史基粗鲁地大叫，&ldo;你这人很奇怪。&rdo;此时的他不再神气活现，倒是一抹惊惧掠过了他的脸庞。不过，这种受挫的气势并没有持续下去，马上他的嘻皮笑脸又回来了，而且还轻蔑地直摇头。

凡斯走回他的座位坐了下来，无精打采地伸了个懒腰，仿佛他对这桩谋杀案的浓厚兴趣再度蒸发了。

马克汉非常专注地看着这一出短剧，然而希兹却是难掩烦恼地坐在那里闷着头抽烟。这时史基开口打破了沉寂。

&ldo;看来，我会在你们急着结案了事的情况下草草被判刑。这一切都是你们算计好的，对不对?那就试试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定我的罪!&rdo;他的笑声刺耳，&ldo;我的律师是阿比?罗宾，请你们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我要见他。&rdo;（作者注：阿比?罗宾在当时是纽约最富机智，但也最狂妄的律师。自从两年前他被褫夺律师资格后，就很少人知道他的下落。）

马克汉一脸苦恼，挥手招来副警长把史基带回坟墓监狱。

&ldo;你刚刚想要干嘛?&rdo;等史基被带走后，他问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