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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ldo;我已经筋疲力尽了，&rdo;马克汉对凡斯的建议表示反对。&ldo;等到明天再说吧!&rdo;

凡斯看了一下挂在壁炉墙上的大钟。

&ldo;我承认现在已经很晚了，但是为什么不掌握时机呢?正如皮塔科斯所写，

是谁让幸运悄悄溜逝，

她永远不知：

机会一旦错失，

永无回头之时。

而老加图在他的《格言集》中写道：时间‐‐&rdo;

&ldo;够了!&rdo;马克汉恳求说，随即站了起来。&ldo;不要再卖弄你的文学素养了。&rdo;

第11章搜集消息

九月十一日，星期二，晚上九点

十分钟后，我们在东四十四街一栋富丽堂皇的老式褐石房子前按了门铃。

一名衣着光鲜的管家前来开门，马克汉递出他的名片。

&ldo;马上把名片交给贵医师，告诉他有要紧事。&rdo;

&ldo;医师刚吃完饭。&rdo;威仪十足的管家对马克汉如是说，随即引导我们进入一间豪华的会客室，里面摆放着非常舒适的座椅，垂挂着丝质的帘幔，还弥漫着柔和的灯光。

&ldo;典型的妇科医生住宅，&rdo;凡斯看了看说，&ldo;我敢说这位医生也是位高尚优雅的人士。&rdo;

凡斯的断言果然没错。过了一会儿林格斯特医师走进会客室，他看着马克汉的名片，仿佛这张名片上刻的是让他无法解读的楔形文。年近五十的他身材高大，有着浓密的头发和眉毛，还有一张惨白的长脸。虽然五官不太对称，但还称得上是英俊。他穿着晚宴服，给人一种严谨而身份地位不同于常人的印象。在一张桃心木刻制的蚕豆形桌子旁坐下后，他以带着疑问却有礼貌的目光看着马克汉。

&ldo;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rdo;他慎重地请教马克汉。他的声调悦耳，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人如沐春风。&ldo;你们很幸运能见到我，&rdo;不待马克汉回答，他继续说，&ldo;我看病人只接受预约。&rdo;似乎认为我们没有经过一定的预约程序就闯来，对他而言是种侮辱。

马克汉本来就不是那种虚伪矫饰、爱绕圈子说话的人，他直接切入主题。

&ldo;我们来访不是征询你的专业辅导，医生;而是跟你以前的一个病人有关‐‐玛格丽特&iddot;欧黛尔小姐。&rdo;

林格斯特医师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金色镇纸。

&ldo;哦，是的，欧黛尔小姐。我才看过她遭人杀害的新闻报导，真是令人难过。……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当然，你们知道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医生有义务保护病人的隐私‐‐&rdo;

&ldo;我非常清楚这点，&rdo;马克汉打断他的话，&ldo;但另一方面，每位市民也都有义务协助检警当局把谋杀案凶手绳之以法。如果你所知道的事有助于我们抓到凶手，我非常希望你能告诉我们。&rdo;

林格斯特医师微微举起手，礼貌地说：

&ldo;当然，我会尽一切努力帮助你，但你得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rdo;

&ldo;那我就有话直说，医师，&rdo;马克汉说，&ldo;我知道欧黛尔小姐是你的长期病人;而我也相信，在她告诉过你的个人私事中，极有可能找出和她的死有直接关联的线索。&rdo;

&ldo;但是，亲爱的‐‐&rdo;林格斯特医师又看了一下马克汉的名片，&ldo;呃‐‐马克汉先生，我和欧黛尔小姐之间仅止于医生与病人之间的关系。&rdo;

&ldo;然而，根据我的了解，&rdo;马克汉大胆地说，&ldo;虽然技术上来讲你说的没错，不过，让我这么说吧，你们之间还有层非专业的关系。或许我这么说比较恰当些，在处理她的个案时，你的专业态度超越了应有的专业层次。&rdo;

我听到凡斯在那里偷笑‐‐而我自己对马克汉咬文嚼字、拐弯抹角的骂人方式也几乎忍不住想笑出来。但林格斯特医师似乎不受他这些话的影响。在有点让人难堪的气氛中，他开口说话了。

&ldo;严格地说，我承认在我长期治疗她的这段时间里，对这位年轻女子产生了一种‐‐可以说是一种父执辈的喜爱。但是我怀疑她可能根本不曾感受到我的这份情感。&rdo;

凡斯的嘴角微微抽动，他坐在那里一副想睡的模样，以好奇又带点取笑的眼神看着林格斯特医师。

&ldo;她从来都没向你说过任何导致她焦虑的私事吗?&rdo;马克汉问。

林格斯特医师把十根手指合成金字塔状，显得很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

&ldo;没有，我想不起她有过这方面的任何叙述。&rdo;他说的每一个字都非常慎重而且文雅。&ldo;基本上，我对她的生活习惯大致还算清楚;但细节部分就完全不是我这位医疗顾问可能知道的了。根据我的诊断，她神经失调是由于晚睡晚起、亢奋、暴饮暴食，我认为这些都和她放荡的生活作息有关。这位现代女子，在这个发烧的年代，先生‐‐&rdo;

&ldo;请问，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rdo;马克汉没耐性地打断林格斯特医师的话。

林格斯特医师显得很吃惊。

&ldo;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让我想想。&rdo;显然他得很努力才能回想起来。&ldo;大概两个星期前吧‐‐好长一段时间的事了，我真的记不起来。……需要我查看一下档案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