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洗礼着整个世界,月色的华光清辉,缓缓地映照在言溪的脸上,她眼睛争得大大的,不安而惶恐地看着黑暗的世界,谨慎而担忧。哪怕不远处一个看不清楚轮廓的影子,也让她怕得窒息。月色将她白皙而娇嫩的小脸映照得更加的苍白,一双眼睛如水晶一样玲珑剔透,却透着淡淡的惶恐不安。
她其实睡不着,陌生的环境她还没有完全的适应。为了不让下人多度的担忧还有不麻烦约翰伯伯,她只能安静而乖巧地躺在偌大而柔软的床上。她从来没有睡过这么柔软馨香的大床,仿佛睡在柔软的云朵里,睡在上面,有种不踏实的感觉,仿佛她整个娇小的身体都会塌陷下去一般。
还有,她住在这里,没有朋友,所有的下人对她说话,都是敛声屏气,恭敬而怯懦,虽然约翰伯伯疼她,但是毕竟不是她想要的那种同龄玩伴。至今为止,她的朋友只有岑飏一个。这么多天,没有见到岑飏,不知道他的手好了没有,不知道他的手指长出来了没有。他一定很痛吧。
她心里寂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忽然房门口一阵响动,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言溪心底狠狠地一沉,赶紧将自己蜷缩起来,防备地盯着走进来的人。直到看清楚他的样子之后,她松了一口气。
“言溪小姐,你怎么哭了?”约翰的声音担忧的扬起。他其实也是不放心,过来看看,虽然这样很不合理,但是他知道,言溪是第一次睡在陌生的地方,所以担忧她会出状况。没想到,真的看到言溪无声哭泣的一幕。
“约翰伯伯,我想我的朋友。”言溪小小的身体在偌大的床中显得特别的娇小,几乎不占床角的一隅。
“言溪小姐还有朋友?”约翰慈爱温和地问道。
言溪点点头,“约翰伯伯,你能帮我问问聂先生吗?他把岑飏带到哪里去了?我很担心岑飏。”
“岑飏?”约翰的声音疑惑的扬起,“就是那个断了一个手指的岑飏?”
言溪飞快地点头,随即伸出手拉住约翰的衣角,“你知道他在哪儿?”
约翰摸了摸她的头,她小小的手,用尽了全力拉着他的衣角,他叹口气,说道:“岑飏是个可怜的孩子,但是聂先生是瞒着先生将他带回来的,聂先生很忙,无暇顾及这个孩子,就将他暂时放到了我家。”
“岑飏在你的家!我可以去看他吗?”言溪期盼地看着约翰,“岑飏为了救我,失去了一根手指,他很可怜,我很担心他,他一定也在找我。”
“你放心。”约翰轻轻地拍了拍言溪的头,“你好好地睡,岑飏的手指已经没事了,我已经找医生为他看过了。至于你想见他,这个必须要得到先生的同意才行。如果先生不高兴,说不定会把岑飏赶走的,就算是我也无法留住他了。”
言溪的心突然失望起来,一张脸上,写满了落寞,最后淡淡一笑:“没关系,只要他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你能不能把他永远留在你的家里,不让他再去那种地方,受人欺负。”
“这个……”约翰十分的为难,眉头紧皱,最后叹口气说道:“我要征询聂先生的意思,毕竟人是聂先生带回来的。”
“我可以去求聂先生!我求他!”言溪的目光闪烁,在她的印象中,聂沉也是很温和的人,他一定会答应的,他是一个好人!
“言溪小姐,你放心吧,现在好好的睡觉。”约翰轻轻地为她掖好被子,他以后可不能乱进言溪的房间,若是让先生知道,肯定会受罚的。
“可是我有点怕黑。”以前害怕黑暗的时候,都有岑飏陪着她,可是现在她一个人……
约翰怜惜而心疼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找到遥控,将房间中的灯打开,然后调暗,也不至于影响睡眠之后,说道:“这样就好了,你好好地睡吧。”
言溪这才点点头,安心的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