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小区有这等美女,为何我以前不知道?我责备似的反问自己,却也不想将美女跟丢。我保持着所谓的安全距离,蹑手蹑脚地和美女走进楼道。想要知晓美女的住处。要知道,只有规划好落点的炮弹才是好武器。
美女没坐电梯而是选择了走楼梯,我分析她一定住在低楼层。我暗自失望,因为我住在十八楼。
楼道的声控灯泡并没有因为美女的到来而变得明亮,或许她真的是太轻了,步伐与背影都是轻轻的。我怕被她发现,也静悄悄的随她攀爬楼梯。
或许是我缺乏锻炼,我总觉得我所爬的楼梯好似没有终点。
待我累得筋疲力尽的时候,美女驻足,我看一眼楼道的标牌——18楼。然后,美女选择了与我房门相反的方向,轻轻敲了门,我甚至没有听到敲门声。
门被打开,男人僵尸般麻木的脸浮现。男人扫视,女人轻步走入房中,男人缓缓关门。
我咽了一口口水。都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干什么。
我忍不住地遐想,一个形如干尸的老男人压在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身上,像蛀虫一般蠕动。
我晃了晃头,将那画面从脑海中驱赶。
回到家中,我彻夜未眠,失重的平衡心久久不能平复。我想不通这个老男人究竟有什么魅力能勾引到这么年轻貌美的姑娘,无奈间,我只好将这种现象归结为“金钱买到的爱情”。
第二天大早,我就守在了猫眼前,注视着对门的动静。
男人一大早便出了门,而女人却没有出来。
莫非…她真的是他的妻子,擦,这“老干尸”凭什么有这么貌美的俏老婆?
不知不觉中,我的内心开始称呼男人为“老干尸”。
老干尸傍晚的时候才回来,比平时晚了许多,我开始猜测闺房中的女子是否曾感到寂寞。
打消我疑虑的事发生在午夜。几乎是和昨天同样的时间,又一名美女来到了老干尸的门前。老干尸也是来者不拒,将美女纳入他藏污纳垢的寝房。
我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跺脚。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我只觉得这老干尸艳福不浅,我开始诅咒他用力过猛,暴毙身亡。
第三天,两个女子都没有出门,而老干尸依旧是昼出晚归,亦如他平常一样,我甚至在他干瘪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春色,毕竟干尸这种动物是不需要表情。
午夜,我算准了这个时间点,静静地注视着对面,又有一名女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老干尸门前,楼道的灯没有打亮,月光将她的身体烘托得妩媚动人。
我陷入了思考,除了思考老干尸为何斩获如此多艳福的原因,亦是思考这些女子的身份。
她们为什么都在同一时间出现,且都不会从老干尸的住所离去?
我在见证他们打斗地主的阵容凑成打麻将的阵势同时,却也反复琢磨,这些女孩去了哪里?
这些女孩不可能共在一起相处得平安无事,而女孩们又没有走出房门,莫不成她们都在人间蒸发了?
人间蒸发的确不可能,可是有比人间蒸发更恐怖的让人消失的方法。我的思想趋近极端的恐怖,后背着汗。
女孩没有走出房门,便证明女孩在老干尸的房屋内“被消化了”,至于把她们消化的方法我不得而知,或许这才是我继续调查的方向。
根据我几天的观察,老干尸白天都不会在家,这也给了我动手的机会。
作为无业游民的我的优势发挥的淋淋尽致,我撬开了老干尸的房门。不出我所料,老干尸的房间里空无一人,三个女孩全部神秘失踪。
她们去哪了呢?在思考这个问题的同时,又有新的问题缠住了我的思想,让我举步难行。
老干尸的房屋正中央供着一尊十殿阎王,阎王的面前是一座枣红木桌,桌上有笔和纸,纸上写着字,那字是“招魂师”。
招魂师?我感到莫名其妙。
不过诡秘的太阳光线打在阎王的脸上,说不出来的瘆人,即使是在白天,我还是觉得背后发寒。
真不知道老干尸是抱着怎样的心态与阎王共活。也对,他是干尸的嘛,我安慰自己说。
虽然不明所以,但也不至于毫无收获,至少我知道了老干尸是个喜欢阎王的怪人。我整理好他的房间,走出屋门,迎面站着一位美女,我听到了自己心跳。
“您好…”我颤声说,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怯意。
“您好…您是这里的主人么。”美女说。
太好了,他并不认识老干尸,我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