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闻春意姐弟两人,麻家姐夫梳洗时,听闻雪意说了弟妹的来意,他听后笑着轻轻摇头感叹说:“雪意,我们的弟妹们瞧着都是安分的人,只是做的事情,从来算不上是什么真正安分的事。”闻雪意听他的话,颇有些嗔怪的瞧着他。
在麻家姐夫笑意浓浓的眼神里,她理直气壮的为弟妹们伸张正义,反驳说:“他们那有不安分,他们都是严守规矩的好孩子。你瞧瞧他们那些书里面记录里的内容,都是一些趣事乐事,我瞧着都觉得心里快乐许多。”麻家姐夫笑瞧着闻雪意,瞧得她主动伸手为他把衣裳整理服帖了事。麻家姐夫由着她拉扯着衣裳,笑着低声说:“我信弟妹们的品性,你看后,觉得那册子不错,我再细看一遍,没有瞧出不妥,再送去过官验。”
小夫妻去了正房,一对儿女欢笑扑过来迎接他们。麻家姐夫一手一个怀抱起一对儿女,瞧得闻春意轻摇头嘀咕说:“我从前总觉得我父亲疼爱妹妹的那份慈爱心,大约是安城独一份,原来这还有人在等着我。”麻家姐夫自是听见她的嘀咕声音,他好笑的瞧着她,很快的安抚一对儿女自已玩耍,他才凑到闻雪意的耳朵边低声,笑着打趣她说:“岳父待岳母,一定不如我待你这般情深周全。”闻春意和闻秀峻进了四房院子门。他们一眼就瞧见候在院子里的闻秀玉,闻秀峻欢喜的冲过去,说:“哥哥,你出来了?”他那语气和神态,让闻秀玉笑眯眯的瞧着他说:“我又没有去哪里,只是在祖父的院子里。呆了一些时日。”闻春意笑逐颜开的瞧着他说:“哥哥,这下子,你有空陪我们写游记了。”闻秀玉尽管习惯闻春意的这般直肠子性情,他也有些受不了的教她说:“雪朵,你应该先问一问我。身子可大好之类的面子话。”闻秀玉也知道为了科考的大事,这一对弟妹还是容忍了些日子才开口说话。他好笑的瞧着他们两人,说:“你们先进去给爹娘请安。那些事,缓缓再说。”闻春意立时笑容满面起来,闻秀峻兴奋的点头说:“哥哥,我们不着急,那事可以慢慢来。”三人进了正房,闻春意和闻秀峻说了闻雪意和两个孩子的事情,闻朝青满面笑容瞧着儿女们。金氏一脸详和的神情,招呼闻春意在身边坐下来,更加仔细的打听两个外孙的情况。
闻秀玉一脸轻松闲适的神态,安坐在正房里,刚刚过去的科考,虽说成绩还没有出来,可是至少他不用把全部心力用在功课上面,可以空下来,瞧一瞧两个弟弟的功课。闻府有三子参加科考,按闻老太爷的意思,考前,不许府里人大张旗鼓去送人去参考,考后,不许府里人围着去问考试情况,一切都当平常事看待。闻春意是深深的佩服闻老太爷的这番养气功夫,难怪闻老太爷一年四季难得生一次病,闻府里,只有闻老夫人处一年四季需传大夫进府。
闻朝青和金氏都不是心大之人,一家人坐着时,自然是问了问闻秀玉科考情况。闻秀峻打听得格外仔细,过些年,经先生允许后,他平顺再过一关后,他也是向往科考的人。闻秀玉粗粗的说了考试的事,又细细跟闻秀峻说了场地和考场规矩的事情。闻朝青和金氏对儿女们的未来,都不存在那种奢望的心思,听儿子说了一些事情后,想想就觉得参考的人这多么多,这一次不行,就等到下次继续就是。
科考这一条路上,有许多的人,初考都不曾能顺利过关,尽管闻府参加科考的子弟,通常都是一次性过关,当然榜上有名,名次有高低,他们的名次都只能算是中下。闻秀玉相对五房两兄弟年纪算小,万一有意外情况出现,也不算什么怪事。闻秀玉是笑瞧着父母担心的神情,他笑着安抚说:“爹,娘,你们安心,我和两位哥哥把答题说给祖父和大伯听,他们说静等科考成绩。对了,近来,我们府里的人,最好无事,少往外出入。”
他说着话,那眼光笑瞧着闻秀峻,瞧得他立时说:“哥哥,休沐时,我会在府里陪哥哥读书。”“噗”闻秀节笑了出来,伸手指着闻秀峻说:“说错了,是哥哥陪你读书。”闻秀峻伸手轻捏他的脸,说:“就你聪明,小小年纪,就敢挑哥哥话里毛病。”四房里子女里面,只有闻秀峻性情最为外放,在外结交朋友又多,休沐时,他常出府跟朋友游玩。闻秀玉在外游学一年,经了一些事情后,身上气质更为内敛,在外面行走,大家只能瞧见他温和一面。
谁都会长大,闻春意喜欢在家里的闻秀玉,瞧着还跟从前一样让人亲近。闻秀玉瞧一眼淡笑坐在一旁的闻春意,笑着说:“雪朵,明天帮哥哥整理书房,我书房都堆了一堆的杂物,如今总算可以清一些出去了。”闻春意笑着点头,她自是明白这是闻秀玉的体贴。自从她和林家少爷的亲事,成了这般进退两难的局面,大家在她面前说话都变得小心起来。林家的人,因为守孝的事,听说轻易不出门应酬。
闻春意心里面,已经对林家这门亲事,不太抱有希望。这般未曾定亲,就开始折腾起来的亲事,纵然将来能成了亲,只怕一开始相处起来,都不会那么顺畅。这种鸡肋般的议亲,只怕对闻秀桦的打击,远胜过对四房人的冲击。闻春意是感激闻秀桦待她的一番心思,因此闲下来,也特意为他的儿子,各备下一套夏天衣裳,衣裳上面花样绚丽多彩,是由她亲笔画下来花鸟鱼图案,由三丫和四丫一针一线精致的绣上去。
闻春意向来行事,都有些我行我素的作为。这一回,她想到府里一众的侄子侄女们,虽然因他们父母的关系,她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却也不想让小孩子们小小的心里很是失落,她同样从青寻的店铺里,寻了一些合适的衣裳送过去。这对闻春意来说,虽说夏天衣物,又是小孩子们的衣裳,对她来说,也算是大手笔开支。她对府里人放话,说是因为她的议亲事,让一府人跟着为她操心,她特意为孩子们备上这份小小礼物,多谢家里人的包容。
闻朝青和金氏都欣喜闻春意这一回的行事,他们原本担心以她的性情,只会搭理闻秀桦夫妻的孩子,未曾想过,她还能关注到一府晚辈们的身上去。金氏欣慰的说:“雪朵,你这次事情做得不错,虽说夏天的童衣,开支不大,可是你心意却到了。要不要娘给你补了这份开支?”闻春意轻摇头,她不会做负担不起的事情,说:“娘,我去年打络子存下的银子,一直不曾用过,正好花一部分用在这事情上面。
大哥大嫂待我好,我有心想表达出来心意,却不能行得太过张扬太过偏心,让他们在府里难做人。何况平平都是我的晚辈,我何必因为跟他们的父母不亲近,而待他们太过差别了。将心比心,孩子们叫我姑姑时,他们笑脸都是一模一样的,我舍不得伤了他们的心。”闻府里如今下一代,人并不多,在府里的加起来也不超出十五个孩子。闻朝青和金氏听闻春意的话,想起一府长辈们当年那般待闻春意的事,夫妻两人伤心之余,又欣慰不已。
闻朝青不住口的夸女儿大气,笑着说:“雪朵,你心胸宽大,你这样会想事,爹娘安心了,你将来一定能把自已日子过得好。”闻春意笑眯了一双眼,她都不曾把那些冷待她的长辈,当成真正长辈看待,她从小待他们,都是冷着一张小脸。当然这样的话,可不能跟实心眼的爹娘说出来,他们两人听后会伤心。闻春意笑着说:“爹,娘,我待大嫂家的四个侄儿上心,大嫂自是瞧得出来,我这般表达感激心意,又不为他们夫妻惹祸,才是真正的感激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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