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垚冲皇上拱拱手,果断的去了慈宁宫,反正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嘛。
果然,当天下午皇上的圣旨便下来了,福伦接到圣旨之时,嘴都气歪了,腊月二十,郡主完婚,皇上,您闹呢?合着满朝文武,就他一家有儿女是吧,啊?!
如伊却是觉得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没准儿恨嫁的那个,还是她的亲闺女儿呢。
尔溪……,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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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因着昨日发生了那样的事,老佛爷晚上没睡好,早上醒的便有些晚,此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外面阳光灿烂,透过厚厚的帘子,落到了慈宁宫洁净的地砖上,晕开了一道道浅浅的光晕。
元嬷嬷见老佛爷醒了,连忙躬身上前道:“老佛爷,老奴为您更衣吧。”
老佛爷静了一会儿后问道:“小十五那儿一切都好吧?”
“老佛爷,十五阿哥好的好呢,一早起来已经吃了两回奶了,您就放心吧。”元嬷嬷是老佛爷身边的老人了,自然知道老佛爷在意的是什么。
“幸好尔溪那丫头机灵,不然,经过昨日一事,十二阿哥黄了,小十五瞎了,五阿哥废了,我真不知道,这大清的未来在何处了。”老佛爷现在想起来仍觉心有余悸。
元嬷嬷却是想起了那几个成年阿哥,不是被皇上过继出去了,就是被皇上厌弃了,尤其是那两上在先皇后的葬礼上被训斥不够悲伤,逆上的阿哥,心中便是一阵唏嘘。
这子女难为啊,尤其是皇家的子女,一言一行都被满朝的文武盯着呢,出不得一点差错。
“老佛爷,皇上正值壮年,可谓是龙精虎猛之时,培养咱们大清的未来,有的是时间,有的是精力,老佛爷您就不要担心了,养好身子,安心的看这盛世天下吧。”
元嬷嬷的一席话真是说到了老佛爷的心坎儿里了,她坐起身来,元嬷嬷赶紧过来,往她身后塞了一个苏绣的靠枕,靠枕上的牡丹花儿开得又艳又美。
老佛爷靠在床上,眉眼一动,又问道:“皇后娘娘如今怎样了?”
“老佛爷,从昨儿晚上起,皇后娘娘就滴水未进,似乎,心有死志。”元嬷嬷也是感慨万分,若是往常,皇后已经早早地来老佛爷这儿请安了。
唉,皇后她糊涂啊。
“容嬷嬷没劝劝她?”老佛爷皱眉道。
“听说劝了,都跪下劝了,但娘娘她。。。。。。”元嬷嬷欲言又止,许是皇后她已经没有生存下去的动力了吧。
老佛爷垂下眼睑,看不出喜乐,她淡淡地说道:“随她吧,人在做,天在看,她若是实在不想活了,无非是宫中再办一次丧事而已。”
“去年贵妃娘娘刚殁,今年要再添一个皇后。。。。。。”
“可那是我让她死的吗?”老佛爷有些动了怒,“她一心求死,谁拦的住?她就是个不知好歹的,好不容易熬到皇后的尊荣,这才多久就把自己作没了?当年我在皇上面前力保她,说她这样好那样好,恨不得把她比成长孙皇后、阴丽华了,结果,她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何为皇后?何为母仪天下?‘惟若母仪,贤圣有智,行为仪表,言则中义’,这才是母仪天下,这才堪为国母,那拉氏,太令哀家失望了!”
元嬷嬷低着头,好似她犯了错误一般,此时她不敢再劝一个字了,她知道,老佛爷心中堵了一口气呢。
当年的那拉氏还不是皇后的时候,亲口承诺了老佛爷,必将贤敏淑德,护佑皇嗣,安定后宫,做一名大清贤后,可这才多久啊,她便忘记了初心,又狠又毒了,那个位子,实在是太考验人心了。
老佛爷平复了一下心情,又说道:“你去,给她传个话,要死要活都随得她。但是,她要是把自己故意弄死了,让她想想,十二阿哥的处境还能坏到什么程度!”
“是,老奴这便去。”元嬷嬷明白,多年的婆媳,老佛爷这是不想让皇后死呢。
皇后听到了元嬷嬷的传话,大哭了一场,好歹是肯吃些东西了。
容嬷嬷也大哭了一声,她腰疼心也疼,事情怎么就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了呢,她实在想不通啊!她可怜的娘娘啊!
昨日,皇后的四册宝被收回,幽禁景仁宫之事,就像一阵风似的,迅速的在宫里传开了,但是此事兹事体大,宫人们只敢用眼神交流,不敢口口相传,以致于愉妃今日才知道。
她不敢相信,自从当了皇后便一直高高于上的那拉氏最后竟然会落到这样的田地。
迎儿眉儿也很吃惊,迎儿赶紧塞了一副耳环在那个送饭的小太监的手里,轻声的问道:“公公可知皇后娘娘为何不废而废?”
小太监接过那副鎏金耳环,心中想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嘴里却说道:“大家都说是残害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