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也同时会意,共同举盏敬酒道:“圣人操劳了!”
李隆基道:“御极四海,抚育万民,原是朕分内之事,谈何操劳!”回敬群臣,满饮了一大杯。
陈成心想:多余?这句肯定一点也不多余啊!
殿中的气氛到高点,此时之前作为天子代表的右相张九龄从五凤楼回来了——
陈成第一次见到这位名相——只见对方相貌清癯,带有一点两广人的共同特征,举止优雅,气度不凡。
将他和李林甫一对比:很明显谁奸谁忠,都写在脸上啊!
当然李林甫长得也算相貌堂堂,但小陈先入为主,怎么看都不顺眼。
张九龄复命完毕,李隆基笑着向他介绍了之前陈十一郎错把贺知章当作是他的趣事,惹得行事有矩的张九龄也忍不住笑了。
“哦?”陈成打量了一下刚刚被自己错认是张九龄的老臣,心想:原来这位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二月春风似剪刀”的贺知章!
这老爷爷也是猛人啊——李白正是得到这位大神一句“真谪仙人也”的评价,就得来“诗仙”的偌大名号,不知道你评不评诗榜呢?若是你也评,那估计比什么“歧王诗榜”“玉真公主诗榜”还管用。
“说来也巧,”李隆基指着陈成对张九龄道:“此子今年九岁,恰与卿之名同,也是少年即有才名,也很擅作诗,岂不有趣?”
张九龄微微笑:“今日已有诗如此,他日胜我,也不是不可能。”他是很奖掖后进的,杜甫晚年的时候都很后悔没有机会把自己的诗文呈交给他,要不然可能就不至于蹉跎一生了。
“已经听了后生晚辈的诗,不知众卿的诗,都作得如何了啊?”李隆基笑道:“右相也回来了,有好诗的正好拿出来,让他来评点一下?”
群臣都有些为难,刚刚听了九岁孩子的诗,谁也没想到竟然那么好!
自己现在要是拿出了“拙作”,还不如九岁孩子,不就下不来台了嘛!
所以一时间有些冷场。
李隆基笑道:“都还没有么?朕倒是已有了!”他自己倒是已经作好了一首“千秋节赐群臣镜”的诗:
“铸得千秋镜,
光生百炼金。
分将赐群后,
遇象见清心。
台上冰华澈,
窗中月影临。
更衔长绶带,
留意感人深。”
此事一出,群臣都说好,甚至有人能说出诗里哪里哪里是“神来之笔”,“寻常人不可得”,即便张九龄、贺知章这样的也免不了恭维圣人两句,毕竟他过生日他最大,不能说坏话。
当然,唐玄宗的诗写得还算不错,存世的诗作数量在帝王中名列前茅——只是不能跟乾隆大帝可怕的四万多首来媲美而已。
往年也有写“应制诗”的时候,但没有今天才华横溢的小陈的衬托,大臣们发言还是很踊跃的,争相唱和圣人的诗作,前任宰相张说就曾作有很不错的《奉和圣制赐王公千秋镜应制》:“宝镜颁神节,凝规写圣情。千秋题作字,长寿带为名。”
今日群臣不够活跃,让李隆基些许失望,他饶有兴致地看向陈成道:“若让小才子你此时依朕地韵,次韵一首——可有所得?”
陈成:“……”靠,这要求一下子提高了不少啊!
“次韵”这种高级玩法,一般人可完成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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